信上是江宴熟悉的字迹。
“长鱼吾妻,见字如晤:路途顺利,目下无碍,勿有担忧。”
谢长鱼捧着信纸,舒了口气。
她不禁反思自己是不是过于紧张了,江宴和白烨根本不会出事。
“夫人总算露个笑脸了。”雪姬轻笑道。
“哪有,我天天都很快乐的。”
谢长鱼一撇脸,她才不是那种一心只记挂着相公的人,那样太没出息了。
江宴的来信仿佛开了个好兆头,谢长鱼一天都优哉游哉,大理寺的事有温景梁顶着,温初涵被迷幻香弄得沉睡不起,也不会再给她添乱。
奈何有些人骨子里就不是清闲的命。
谢长鱼快活了大半天,到了傍晚忽然心有不安。
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
“你把信鸽拿来,我写封回信给她。”
雪姬拎着鸽腿回来,谢长鱼刚铺开纸笔,忽的顿住了。
“夫人?可是有哪里不对?”雪姬奇道。
“鸽子!”
谢长鱼眸光一亮,一把拽住鸽腿,细细打量着。
虽然从雪姬的视角看,谢长鱼这十分认真的样子,好像在琢磨哪块鸽肉最好吃。
“我记得这批鸽子都是灰背雪羽的,对不对?”
“好像……是这样的。”
谢长鱼将鸽羽一掀:“那为何底下会有发褐色的杂毛?”
她的鸽子都是纯种培养的,天下独此一份,其他人断断养不出一模一样的来。
“哗啦”一声,谢长鱼拿起茶杯一倒,茶水浇开鸽子乱扑腾的羽毛,流下染色的水来。
“鸽羽是被染过色的。”
雪姬惊叫一声,这信鸽是被人掉了包!
“鸽子是自己飞来的?”
“没错。”
谢长鱼薄唇一抿:“既如此,问题要么出在天上,鸽子飞出去后被替换,要么就是大人和白公子有难。”
雪姬心头一震。
“但不论是那种可能,他们都被人跟踪了。”
谢长鱼是个关键时刻能冷静下来的人,现在情形越混乱,就越不能自乱阵脚。
庆云阁不归她管,熙光阁乱成一团,能用上的只有暗楼和重虞。
她交给雪姬两个任务,一是细细查访是谁泄露了风声,二是找能充当她替身的人,以备不时之需。
“江家就不用增派人手了,对方连江宴行踪都晓得,却还未对江家下手,至少说明短期内他们无此打算。”
“是,雪姬明白。”
雪姬同样是敏锐的:“夫人要亲自去吗?”
谢长鱼点点头。
“对方伪造信件,也是为了稳住我,我这人一向不按别人的意图走。”
再者,她曾在熙光楼同空无烬交过手,也从叶禾那里得知了空无烬的软肋,如果空无烬也参与了对付江宴、白烨的计划,有她在至少对多一些胜算。
“夫人放心去,雪姬会完成您交代的事。”
雪姬永远是让人安心的存在,有她,谢长鱼就不用担心江府隋府会鸡飞狗跳。
“谢谢你。”她握了握雪姬的手。
“夫人路上小心。”
谢长鱼这次上路,带上了三名暗楼的人。
秦岭深处,云雾又渐渐蔓延开来。
“你们是苗疆的人?”
又是一声从地下传来的回音,不过这次轻了很多,像是那人正逐渐接近地面。
提灯的两人已放下了灯,在云光的掩映下,可看出他们身着黑衣,都蒙着面。
江宴和白烨听到苗疆,眉头都是一紧,这阴魂不散的苗疆人,居然连这里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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