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良从来都知道他的这个母亲不是一般之人,就凭她敢将他收养并在户籍上写下母子关系时他便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
尤记得琼林的那个破庙,破庙里发出腐臭味,在某一日的清晨,她踩着晨日金色的洒光走了过来,带着轻柔的笑问着他愿不愿意跟她走做她的儿子?她的笑容很美,手很柔软,身上散发出皂角香味让他有种家的感觉。
他可以选择不去的,可是不知为何,她那柔和阳光下的和熙笑容在他的心中开启了一道光亮,也正是因着这道光亮他才走到今日这一步,也在他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这个女人用着她的方式让他明白人生的意义所在。
她说,“这人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呆在琼林是一日,呆在都城又是一日,无论哪种都好,只要自己喜欢就可以,若是你不喜读书,那咱就不读,那山里头还有几亩的田地,足够衣食无忧的了,不过话虽然如此,可我若是你,我便会趁着年轻时拼一把,就算结果不是理想的,那也可以抱着自己的孙儿吹吹此时的英勇和果敢来,你觉得呢?”
他如今能成为四品侍郎,也正因为她的这句话,趁年轻时,拼一把,输了也不丢人,也有吹虚的资本,也可以跟辰儿说,他爹是个有勇之人。
今日之事,他又遇到了他想不通之事,那赏花宴分明就是后宫所做之事,他是朝廷命官,做的是为百姓请命,为国守礼正法之事,为何要去给皇上做这些个“家务”事?他不服,他需要开导,需要有人指引他方向。
想到这里,叶良加快了前往相守院的脚步。
只不过才刚到院门口便听到里头一阵动静。
“……饶命,饶命啊,奴婢不是有意的,真不是有意的啊。”
一个奴婢颤抖求饶之声响了起来。
百薇冷哼,“不是有意的?老夫人将小公子交到你们的手上,照顾小公子是你们的责任,小公子嘴里有没有牙你们竟说不知?这让我们如何相信?”
辰儿这两日掉了颗牙,丁香她们正精细的照顾着,因着谣言一事小张氏将辰儿接到相敬院住了几日,这两日又回到了相守院,叶良目光微闪,听百薇这么说辰儿的牙似乎还在,没有掉?
半夏道,“大人,这只不过是件小事,为何老夫人会发这么大的火?”
叶良没有说话,也没有进去,就站在院门口听着,他觉得母亲不是这种斤斤计较之人,一定有她的原因所在。
果然,这奴婢立时便道。
“……百薇姑娘,就算,就算是奴婢做错了那也该由少夫人处置,还轮不相守院不是吗?更何况老夫人不是早就说过她不会插手相敬院之事吗?奴婢虽不是少夫人身边的奴婢,可是小公子却是丁香交到奴婢手上照顾的,丁香是少夫人身边的贴身奴婢啊,处置了我不就是打了丁香的脸?打了丁香的脸少夫人的脸只怕也不好看,难道你就不怕少夫人生气,白白的损了她们的婆媳之情?”
这关系听着有些绕,可是理起来却很简单,她是丁香的人,丁香是小张氏的人,打了她也就相当于打了少夫人,这样说应该明白许多。
只是叶良听到这里,脑后猛的一惊,呆在原地的身子如同钉子似的钉住,这种情况……不就是……
皇上就是这小张氏,丁香就是这淑贵妃,而这赏花宴不就是这奴婢,他不就是此时的百薇?因为百薇不会因为某种私事而忍住不说,更不会惧她是相敬院的人而让原本不公之事掩去,这奴婢的确是个错的,可是她要如何将这错的给处置了又不惹怒小张氏从而保全自己呢?
叶良好奇,他也想从中学习一下,如何保全他自己。
只见百薇冷冷一哼。
“就知道你这个嘴硬的奴婢会这么说,不过,若你只以为事儿只有这么一件那便大错特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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