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将军…”
似乎在压抑心中的野兽,刘璋的声音沙哑且低沉。
“在——”
“这份名单,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终于到关键了。
刑道荣心里一震,迅速的压下慌张,说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
“正是于诸葛孔明桌案之上——”
“或许大人您不相信,前方的刘备,说是与曹操争夺汉中,实际上根本就是出工不出力——”
“什么?”
刑道荣痛心疾首,仿佛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虽为刘备之人,但不过是屈服于其淫威之下——”
“刘备此人阴险狡诈,早在零陵与之抗衡之时,在下便知晓此事。”
“刘备借口兵进汉中,要州牧大人您不断提供粮草,不过是为了消耗益州的实力,前线刘备命令将领出工不出力,甚至还故意兵败,葬送粮草辎重——”
“我们这些外人,不过是他与诸葛孔明计划的牺牲品罢了。”
“如果在下没有猜错的话,大人您应该还没有收到此前刘备军大败的消息吧?”
“大败?何时的大败?这半月以来,我从来没有接到任何消息,还以为前方战事一片顺利——”
刘璋惊疑,刑道荣则继续诉说:
“刘备指派在下,以及桂阳的陈应鲍隆两位将军随张飞张翼德突击阳平关——然而,这根本就是打算让我们送死——”
“当日那场大败,我军伤亡近万,陈应鲍隆两位将军被杀,只有那张飞成功脱逃——”
“可那近万兵马,都是当年我零陵的将士——他们将降兵抵于阵前,且用来消耗曹军实力,一面保足了自己的精兵猛将——为的不过是今后争夺益州的时候,全力以赴。”
“在下从那虎痴许褚手中死里逃生,回往营中,指责诸葛亮后却被人追杀,临行时才从他的帐内盗取此名录——”
“这些,尽是与那刘备诸葛亮有过来往的蜀地官员——”
刑道荣的话越说越悲痛,越说越难过。
关键在这个时候,刘璋从那信上,看到了几个似乎毫不起眼的名字。
刘循、刘阐。
他的两个儿子。
“把…那两个逆子给我抓来!”
说话的时候,刘璋的声音在颤抖,他已经不打算对刑道荣所说表达什么态度了。
从刚才起,门外便不断有消息传来,张松法正等人的反叛已成事实,已经完全佐证了刑道荣所言非虚。
他现在最无法接受的,就是自己的两个儿子竟然也在这名单之上——可能是抱有最后的幻想吧,他打算质问他们。
当亲卫揪着两个年轻人来至堂中的时候,刘璋的脸色已经阴沉到了极点。
关键是一看到自己的父亲如此,刘阐和刘循似乎连狡辩的意思都没有,一眼不发的他们,就只是磕头,就只是痛哭。
“你们…当真打算背叛为父,是吗?”
“不敢…不敢啊!父亲!我们…我们只是一时被谗言蒙蔽了双眼!一切…一切都是那张松所言!我们…我们不敢啊!父…父亲…”
这样的态度,已经不用说什么了。
也不需要刑道荣证明什么了。
“为刑将军松绑——”
“将这两个逆子关入牢中…”
“父…父亲!我们再也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求求…求求你放过我们!不要…不要杀…不要杀我们!”
“老将军!严老将军!您…您一定能明白…我们…我们只是被那张松蛊惑!”
严颜在门外的背影无比冷漠,此刻,刘阐和刘循两人的哭嚎已经洞穿了院墙,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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