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
男人应该也是刚醒没多久,声音磁性低哑。
他下巴在虞代脑袋上蹭了蹭,大腿搁置在虞代的腿根,压得死死的。
——怀中人从头到脚都染上了自己的气息,令贺兰京愉悦极了。
岫城彻底沦为了魔族的狂欢之地,有修士试图闯进来,还没碰到城门口,就被从地下冒出来的魔族撕碎吃干净。
魔人可不是跟你说着好玩儿的,也不是跟你玩儿过家家的。
是真的见一个杀一个,见一个撕一个——残肉叫身后跟来的魔兽吃掉,所到之处那是血流成河。
低级魔人生得十分可怖,中高级魔人容貌则艳丽的过分。
但唯一不变的是……
他们热爱鲜血的气息,偏执的喜欢听人惨叫。
贺兰京怕外面的动静惊扰了怀中人的休息,所以设的结界还未拆除。
房间内乌黑一片,寂静的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
“……小京,你放开我,外面是不是出事了?”
虞代听不到声音,看不到外面——可就窗外掠过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多的黑影来说,情况肯定是不容乐观。
她虽双腿不便,灵力也处处受了制约,但是没办法眼睁睁看着整座城的百姓被魔人这样糟践。
“是。”
贺兰京不打算瞒她,这事儿瞒不住,也没什么好瞒的。
他睁开眼,金眸在黑暗中亮的像个小灯笼。
“这个时辰,岫城封印已然全都破除。”
“魔人倾泻而出——岫城沦陷也就在这两天。”
“我放出去的魔兽在攻击其他城中百姓,不多时,其他城池的封印也会在血气的影响下被里面的魔物冲动。”
“到时候就算修真界的所有人都来了,也无济于事——反而会成为魔人的食物。”
“……”
他说完,怀中人沉默了许久。
久到贺兰京忍不住的用魔气点燃了灯火,照亮了房间。
——“这是……你干的?”
虞代面色苍白,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她忽然用力的推拒贺兰京的身体,用手捂住嘴,不停地呕着。
——她很想吐。
在城中即将沦陷的时候,她居然与一只魔在……
“?”
贺兰京被她推的莫名,但看着她难受的样子,只好扶她起来——变出一个唾壶,一手稳稳拿着,一手放在虞代身后轻抚。
一刻钟后。
虞代推开贺兰京拿着帕子想给她擦脸的手,温和的眉眼第一次对他沉了下来,且带着仇恨。
——她此时比昨晚上好不了多少,身上又酸又疼,头因为长时间的伏下去又猛地起来有些昏厥,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她细长的手腕落在床上,五指陷入了床单里——她紧紧的抓着床单,用着快要抓破的力道。
她气得浑身都在抖,面色更是白得触目惊心。
“……你情绪不要这么激动,本来就身体不好,你……”
“你住嘴。”
虞代失礼的打断他说话,言辞难掩激动:“我不该、不该对你心慈手软……哪怕与你同归于尽,都不该放你出去祸害苍生……”
“是我昨晚、昨晚意念不坚定,才会与你——”
“我现在,现在不仅愧对师父,愧对岫城百姓……还对不起手中的这把剑……对不起那么多年说要替天行道的自己……!”
贺兰京强硬的拽住她的一只手腕,抵在墙上,整个人欺身而上。
他眼眶也跟着红了——“你说的什么意思?!你后悔了?你昨晚……你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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