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桑落,桑之未落。
燕宸曦这次没骗她,在对岸的山上还真的埋了名为桑落的酒。酒的颜色是琥珀色,和茱萸酒一样,只是入喉的时候。
但入口的时候并无茱萸酒的辛辣,而是有些微微苦涩,回味的时候却是甘甜的。
这里没有喝酒的杯子,燕宸曦便摘了荷叶为盏。
虞玦第一次这样,两个人就坐在石阶上,一手捧着酒一手捧着新摘的桑葚。前院熙熙攘攘,觥筹交错,都似乎与他们无关了。
小姑娘容易对他炸毛,但是祁王殿下顺起毛来也是得心应手的。方才在小舟山还气呼呼的小姑娘,在吃饱喝足之后怒气淡了,好奇的问道:“护国公已经隐退多年,你来找他有什么事啊?”
燕宸曦剥着莲子的手微微的顿了顿,不过犹豫了片刻之后,便开口了:“是为了南境的事。”
“很棘手吗?”虞玦有些担心的问道。
燕宸曦看着她眉心微皱,倒是笑了,将剥好的莲子喂给了她,含笑的说道:“虽然有些麻烦,但不必担心。”
清甜的莲子正好能够中和桑落酒微微的苦涩,燕宸曦一连剥了好几颗喂她。虞玦半天才寻到空隙说话,问道:“你别瞒着我,此事,是不是与……我有关?“
燕宸曦剥着莲子的手微微顿了顿,又塞给了虞玦一粒莲子。
虞玦嚼着莲子粒,含糊的说道:“南境那边,又是兰烬落在捣乱吗。”
“应当不是。”虞玦看见,燕宸曦眉头紧锁,不确定的说道。
很少见他这个样子。
素日里燕宸曦行事都是雷厉风行,看来这次南境的事确实有些棘手。而且……又与她有关。
不知为何,虞玦心底隐隐有些不安。
“有我在,不必担心。”燕宸曦看着虞玦,沉声道,“我已经让玄七前去并州暗中调查此事,很快会有眉目的。”
一听他派了玄七过去,虞玦知道此事真的很重要了,不过……
“玄七会不会有危险?”虞玦突然问道。
燕宸曦看着虞玦,下场的凤眸微微眯了眯,道:“你很关心他?”
听着他语气中不明的醋意,虞玦一脸黑线,道:“那是,他要是受伤了,惊羽怎么办。”
祁王殿下默然了片刻,问道:“他和惊羽?”
“你家那块木头看上了我家的胖丫头。”虞玦轻哼一声,有一种千辛万苦养大的小白菜被拱了的微妙感觉。
燕宸曦倒是没虞玦心思那般复杂,看着小姑娘郁闷的样子,嘴角微微的勾了勾,道:“正好。”
他也没说什么正好。
虞玦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南境的事,准备再说什么的时候,却听燕宸曦已经话题转移开了,道:“你可知道何为桑落酒。”
看着荷叶中那琥珀色的酒液,虞玦摇了摇头,一脸严肃的皱着眉,正想让燕宸曦不要转移话题呢。未曾想到燕宸曦道:“桑落桑落,桑之未落,这酒是昔年护国公与长孙思远征战南境之前,长公主送他们出征,在这荷院曲风山埋下来的。”
“啊?”虞玦没想到,这酒竟还有如此来历,一时间呆在了那里。
护国公、老夫人,长公主和长孙思远,经年时光流逝,这一代属于他们的传奇只不过在史书上留下了只言片语。当年他们又有着怎样的过往?
就在虞玦出神的时候,燕宸曦将荷叶中最后半盏酒一饮而尽,道:“时辰不早了,我该去前院了,送你回去。”
虞玦应了下来,此时才发现来这山上竟还有一条小道通向别苑的,再度有一种上当了的感觉!一双清凌凌的大眼狠狠的剜了某人一眼,某人笑得十分无辜道:“我这不是要带你摘莲蓬么。”
虞玦气鼓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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