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晚上燕宸曦和明清远在书房中密谈了许久,虞玦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房的。
等醒来的时候他床边空空的没有人,虞玦还以为他是上朝去了,但起来一看却见他正在书房整理着书籍。
“今日天气好,王爷是要晒书吗?”
虞玦看着外面明媚的阳光,眯了眯眼,慵懒的打了个呵欠,跟在她脚边的雪球以及几只猫儿也舒服的伸了个懒腰。这一人几猫,神态倒是出奇的相似。
就连燕宸曦自己都不知道,究竟从何时开始昔年梦靥渐渐远离。那冰冷的冷宫,充斥着血腥味与那一双莹绿色眼睛的黑夜取而代之的是阳光下,少女抱着猫儿慵懒的姿态。
他这二十多年的岁月,直至遇到她,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如获新生。这样潜移默化的改变之下,竟是出奇的能她养的几只猫儿和平相处了,不止是雪球,就连从并州带回了几只小狸花,被小姑娘喂的好,胆子也极大,偶尔会钻到他书房中在奏章上留下几只小梅花爪印,燕宸曦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想到这里,忽而觉得脚边痒痒的,回神一看竟是一只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小黑猫到了他脚边,正用脑袋蹭着他的靴子呢。
祁王殿下面色微白,在他出声之前,虞玦眼疾手快的将那胆大包天的猫儿给捞起藏在了身后,讪笑道:“王爷,它不是故意的。”
虞玦知道现如今燕宸曦虽不似之前那般闻猫色变,但目前来说除了雪球其余的几只猫儿还是不能与他太亲近,尤其这还是一只黑猫。
燕宸曦闭了闭眼,轻轻吐了口气,道:“虞玦,你又往府中捡猫了!”
这人本就是招猫惹狗的体质,后院里养了一院子的毛绒绒不算,时不时的还从外面捡些回来,这祁王府俨然都被一群毛绒绒给霸占了。
虞玦讪笑,将那只新捡的猫儿塞给了一旁的绘锦,让她将一堆毛绒绒带出去喂食,而后十分熟练的拉着他的衣袖认错道:“我知道错了。以后不再随便捡猫回来了。”
这样的认错没有丝毫的诚意,祁王殿下早已习惯了,他只能无奈的妥协道:“从外面捡回来的猫儿不许它们进房。”
见他这么说,虞玦便知道这事就这么揭过去了,目光落在了院子中,却见里面放着的都是些古书字画,在最角落里的一个紫檀木箱子那,虞玦看见了当日留鸾阁被烧毁的那半幅画……
画上女子着一袭天水碧,上绣有山河万里的图案,精致无双。丹青笔墨,细腻的描绘出了衣服上的图案,都纤毫毕现,只是可惜在一场大火中被烧毁残缺了。
虞玦微微有些错愕——这幅画,曾被燕宸曦放在书房最角落里,终年未见阳光。如那被尘封的记忆,在潮湿的角落里发霉,成为一生都不能愈合的伤疤。
见虞玦看见了那幅画,燕宸曦道:“这幅画已残缺多年,到底是她留在世上唯一的东西了,过些时日,我准备寻个画师将它给补好。”
阳光下,他深邃的眼眸泛着浅浅的光泽,那一双与画中女子相似的眼眸中,没有了往日的阴鸷戾气,有的是放下的坦然。
虞玦捏着话,半响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点头道:“嗯,那修复好,我们将它好好的保存下来。”
曾经的那些过往,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那终归是燕宸曦生命中不可磨灭的一部分。
虞玦和燕宸曦两个人将这一幅珍贵而又脆弱的画放在箱子上晒好,须臾之后却见那紫檀木箱子里还有一幅画,正是当年宫中画师所绘的《夜宴图》。
经年岁月,琼楼玉宇,海棠灼灼,画的正是长孙思远府中的场景——这幅画,他怎么拿出来了?
虞玦疑惑的看向燕宸曦,却见他道:“原来竟放在这里了,我找了半响。”
以前他常年在边关,府中没个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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