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清羽猜测没错,在他离开之后,虞玦先是写了封信送去月氏给虞生炙,后又去了宗人府。
写信给虞生炙,是因为虞玦拿不定主意身边那些精通巫蛊之术之人,包括明清远在内究竟谁能可信。如今的局势看来,虽然明清远看似是站在和他们阵营上的,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私心,明清远的私心便是燕宸朔。
燕宸朔出身纪氏,当日帮着景安帝算计他们,纵使虞玦也拿捏不准她究竟站在哪边。且如兰清羽所言,当年纪氏被抄家的事定然不是如今所查到的消息那般简单。
关系着燕宸曦的安危,虞玦不敢信他们,所以只能写信给虞生炙说清了上京的始末。但这远水解不了近渴,在等着虞生炙来信之前,虞玦不能什么都不做!
燕宸曦入宫前应当是叮嘱过玄七什么,不许她出门。但显然祁王殿下显然低估了某只的反应能力,因为兰清羽的一番话,让虞玦意识到事情远远不如表面看起来那般简单。
如今燕宸曦在宗人府,前途未卜,且局势错综复杂。苏佑,纪氏的后人,又为何会与南境有联系?
当年纪氏,季扬,以及燕宸朔之间的恩怨是非,究竟哪些是真哪些是假,燕宸曦又隐瞒了多少东西!
原本虞玦苍白的面容此时气的脸色通红,见她这般杀气腾腾的模样,玄七又哪里敢拦什么,只好按照吩咐备车了。
上一次她能去宗人府是宁公公带的路,但这一次景安帝下令,看守燕宸曦的并非是金吾卫,而是他身边的心腹,别说见到人了,虞玦连话都递不进去。
见虞玦阴沉着一张脸,玄七见状莫名觉得竟比自家王爷动怒时更加可怕,小心翼翼的说道:“王妃,要不我们还是去王府等,兴许这次和上次那样,没几天王爷便被圣上放回来了呢。”
闻言虞玦看着那紧闭的宗人府大门,以及四周神色肃穆的侍卫,心底莫名不安,忧心道:“但我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
虽然如今宁九遮遮掩掩的在表示出一切都在燕宸曦的掌控中,让虞玦安心便是,可虞玦却莫名有一种不安的预感。不知是因为没有燕宸曦在身边,她的心思变得格外敏感,还是其中真的有什么问题。
想到这里,虞玦看向宁九,沉声问道:“你可知你家王爷的计划?”
宁九连忙摇头道:“没有没有,属下只是奉王爷之命保护王妃,其余一应的……都是玄七去做的,属下也不知情。”
此时宁九好不愧疚的将自己的兄弟直接卖了。
偏巧,此时玄七并不在祁王府,就连宁九都无法联络上他。虞玦见他如此说,无法,便只能带着不安离开……
此时宗人府中,昔日春溪边的梅花已经凋零,那水榭小亭,亦蒙上了一层灰尘,没有了往日里的清雅幽静,却有一种凄凉之意。
燕宸曦的处境比虞玦想象的更加糟糕。
景安帝将他软禁在宗人府,底下的高手封住了他的穴道,手脚都带上了镣铐锁在了房中,从昔日尊贵的王爷到如今永远不能翻身的阶下囚,不过是景安帝的一道圣旨而已。
宗人府看守的侍卫以及服侍的人,看向这位祁王殿下的神色十分复杂,但燕宸曦却是一如既往的淡定。
“呸,不过是个十恶不赦的恶鬼罢了,还真当自己是什么高高在上的王爷。如今连圣上都厌弃了他,他还想翻身不成,该烧死的,可偏偏还留着要我们服侍他!”
送饭菜的宦官尖细着声音阴阳怪气的说道。
墙倒众人推,上次他们对燕宸曦卑躬屈膝,现在都知道祁王失势,折辱昔日高高在上的强者,能给他们带来一种莫名的快感。
可偏偏,那个在床上打坐的男子闭着眼,如玉的面色没有一丝的动容,未曾将这些小人的行径手段放在眼中。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