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王殿下本就对两个人年岁差距十分敏感。
纵使他认为自己正当韶华,但奈何他家小姑娘实在太小了,相差数十岁,某人难免有老牛吃嫩草的嫌疑。只是平日里鲜少有人敢提,倒是如今从上京到江南,这一路而来总又不长眼的人有意无意的戳中祁王殿下的伤处,可偏偏又不能发作!
眼见他脸色不对,虞玦唯恐晚上他折腾自己,忙上前拉着他的衣角顺毛,道:“好了夫君,别生气了,老船夫也是无心的。”
小姑娘声音软软的,轻轻拉着他垂在一侧的手指。有一种莫名的、宛如细微的电流般感觉,从指尖蔓延到了心中。
‘夫君’,这个称呼……听起来要比王爷顺耳多了。某人心中如是想着,看着原本说者无心之言的小姑娘,眼底闪过了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
这里虞玦可不知某人心中遐思,见他没计较这才松了口气。某人现在心眼越来越小了,一旦计较起来,非得逼着她戴面纱怎么办!
这么热的天,她可不想焐出一脸的痱子出来。
江南的风,似乎都格外的温柔。风吹过,带来水面莲香,还有那脂粉的香气,入耳的皆是吴侬软语,所见的是翠裳红袖。
两个人携手并立,一同欣赏着这两岸景色。
正是六七月份,天高云阔,水面如镜,虞玦那晕船的毛病也不治而愈了,倒是比在京中的更有精神。
便见那柳叶成荫,千顷荷塘,映日荷花。
夏日的江南虽无春天烟雨朦胧,诗意江南,但夏日依旧别有一番盛景。
一路而行,便听那吴侬软语,画船丝竹,景致又与南境有所不同。
舟行碧波,人在画中。
船上一白一绿两道人影,更如画中璧人。
入了广陵城中,运货物的大船渐渐的变少,精致的画舫却越来越多。每家画舫上,都是张灯结彩,船头坐着衣着鲜亮的貌美姑娘。
那些姑娘或是抱着琵琶,或是抚琴,一时间整个运河之上莺声燕舞,好不热闹,虞玦看的眼睛都直了。
没过多久,便见迎面而来一个朱红色雕漆的画舫。那画舫比其他几个人家都要大,雕花镂空,华丽异常,画舫四周围着白色幔帐,看不清里面抚琴女子的模样,只依稀看得到一个纤细的轮廓。
听得悠悠琴声传来,唱的正是一曲《杨柳枝》。
琴声清越,歌声缠绵缱绻,响彻云水之间,直至那艘画舫渐渐的走远了,虞玦方才回神,道:“好动人的歌声,也不知那画舫中坐着的是何人。”
恰在此时,老船夫的孙女小渔送了一篓新鲜捞上来的河鱼喂猫。小姑娘才十一二岁的年纪,是老船夫的孙女,常和老船夫一同出船的。
她年纪小,但性格却很活泼,也不怕人。尤其是见虞玦生的好看脾气温和,身边养了两只胖乎乎的猫儿,特别眼馋。
但这两只除了在虞玦和燕宸曦面前,其余的一只比一只脾气大。虽然吃了人家好几日的河鱼了,但猫毛都不让人摸一只。
饶是如此,小姑娘每日还是准时送新鲜的河鱼送给这两个小祖宗,听得虞玦问,笑回道:“方才过去的,是豫音苑的画舫。”
“豫音苑?”虞玦诧异的说道,“那里不是早就已经被朝廷封了么,怎么还会有人。”
“豫音苑被封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如今官府已经解封了。半年前,豫音苑的大娘子回到广陵,重振了豫音苑,这次他们这么大的阵仗,是要准备参加今年的浣纱节呢。”
“何为浣纱节?”
一直没说话的燕宸曦忽而开口问道,原本小渔见只看见虞玦一人在甲板上喂猫方才敢凑上前来的,不曾想燕宸曦也坐在那,吓了一跳。她自小跟着老船夫跑船,胆子极大,却不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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