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职员们拎着热腾腾的豆浆油条，睡眼朦胧的启动电脑。玻璃窗外薄雾渐渐散开，整栋办公楼像是笼罩在仙境般，分不清现实与梦境，连轴加班赶程序、方案的生活让他们每根神经都高度紧绷，又极其脆弱。</p>

    “砰……”</p>

    “别仗着有点儿本事就跟我谈条件，滚！中恒不缺你……”</p>

    办公室传来猛地撞击声，技术部的职员们吓得激灵，瞪圆铜铃般的眼睛盯着。陆野骂骂咧咧的摔门而出，将最宝贝的耳机砸在地上，回到工位拎着双肩包就要离开。</p>

    “怎么回事啊？”同事们瞬间将陆野包围，看似劝慰，实则打探消息的问，“跟盛副总吵架了？”</p>

    陆野冷哼两声，从双肩包里将几份封口处标“秘”字的文件随意扔到把办公桌，摘掉挂着的工牌，狠狠地说，“头发长见识短，她早晚有后悔的那天！”说完，他拔腿就走，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p>

    办公室，有人小心翼翼的叩响玻璃门。</p>

    “盛副总，这是陆野留下来的文件……”来者是技术部的老油条，张工。</p>

    刚空降到中恒科技时，盛华音就通过阮烟筛查过员工底细，而眼前的张工是划分到绝对不可相信的阵营。</p>

    职场墙头草，随风倒，甚至为点儿蝇头小利不惜出卖旧上司，在林勉被抓的时候，是他主动提供证词，换得升职加薪的机会。</p>

    既然能够出卖旧上司，盛华音当然不信自己有人格魅力，会让他忠心耿耿的跟随听从。</p>

    “你是技术部的？”盛华音装作懊恼的转动钢笔，掀起眼眸，问。</p>

    张工连连点头，恨不得将学生时期的小队长职称都一股脑的倒出来，盛华音听得头痛，并没有接文件，反倒是挥挥手说，“那教育部的项目就由你接替陆野，这几份都是机密文件，不能外传。”</p>

    “是是是，我明白！”张工紧紧攥着文件，眼眸逐渐露出些贪婪光亮来。</p>

    半小时后，阮烟敲门进来，将一份名单递给盛华音，“这是技术部最近递交辞呈的员工名单……”</p>

    “同甘共苦，这些容易被糖衣炮弹迷惑的人，留着也没什么用。”盛华音眼眸冷冽，握着笔，潇洒的签名批阅，提醒说，“既然是辞职，工资薪酬该给的钱一分不少，奖金遣散费和安置费，一份都别多。”</p>

    阮烟愣住，随即笑着点点头。</p>

    夜深，中恒科技的技术部有盏灯亮着，漆黑的大楼里，它显得格外突兀又微弱。</p>

    “是，您放心，我立刻就把资料传过去……”张工点头哈腰的说完，在幽暗光线下撕开机密文件的封条，看着准确的数据和程序代码，吞咽着口水，仿佛眼前不是一串数据代码，而是跳跃着钻进他口袋里的钞票和金子。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忠心和道德难道能够当饭吃？</p>

    张工有些心慌，觉得事情顺利的不像话，却顾不得其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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