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王庆一声令下,各路军马开始调动起来,但十五万兵马也不是说集结就集结的。
王庆麾下除了李助、杜学、刘敏、纪山军李懹,以及水军副帅胡俊、水军总管诸能之外,其他诸将惯于冲锋陷阵者多,但都不擅长统兵;因此虽然各路军马都有动作,却并不能做到雷厉风行。
更何况还是连夜,眼看天都快亮了,南丰府周边的各路军马才零零散散赶到隆中山;但总数也没十五万,除去听说打仗逃亡的以及吃空饷的,只有十万出头。
只能说,宗泽和许贯忠因为刘敏的原因把王庆的其他部下的统帅能力估量太高了,王庆的班底毕竟也是山贼加投降的官军,又没有赵桓立军纪的决心,怎么可能人人都像杜学和刘敏一样难缠。
隆中山北,先锋贺吉、縻貹、郭矸、陈赟带着三万前军率先开路。
“兄弟们!太阳出来了,估摸着宋军已经开始攻城了,咱们得赶紧了,不然刘敏那书呆子就要被宋军砍脑袋了!”
郭矸扛着大刀大声喊道,骑坐在马上摇摇晃晃,惬意自得,全然不把得会儿要厮杀的事放在心上。
前面,其他三将仿佛都没听到郭矸的话。贺吉、陈赟一边骑着马走着,一边小心翼翼关注着两边;縻貹扛着长斧,在马上一声不吭,两眼直直地看着前方,紫红色的脸上也看不出表情。
绕过山角,前方陡然出现一条峡谷,不算高,只有三五十丈上下,但看起来挺长。
“老郭!让兄弟们都小心点,这条峡谷有点险恶!”
贺吉转头沉声道。
“好嘞!”
郭矸答应一声,仰着脸开始对着半空叫嚷:
“大家都听仔细了!这条峡谷有点凶险,如果宋军在前面堵着,咱们又没本事飞上去,就只能憋屈着往前冲!这么窄的道,并排也就只能十几个人,我们四个无敌大将至少要占六个位子,留给你们的不到十个,这样一来你们立功的机会就少很多了,砍宋军的脑袋就得排队,不然前面的砍痛快了,可后面的兄弟没得砍……”
众军听他说得有趣,都在后面哄笑,多数人心头因打仗而带来的压力去了大半。
至于“这条峡谷有点凶险”这话,等于没说。宛州四面皆山,南丰府周围的山更多,像这样的峡谷过不多远就会遇到一条,凶险肯定是有的,但若是害怕凶险,那就基本寸步难行了。
“老郭!这条峡谷要特别小心!”
郭矸的话刚喊完,一直稳如泰山的縻貹便沉声提醒,贺吉、陈赟、郭矸一起向他看去,发现縻貹的眉头不知何时微微皱了起来。
别看縻貹向来一副雷打不动的样子,也很少开口,看起来就像一块紫檀木雕像,但他身边的人都知道,縻貹对于危险的感知能力远超常人。
换句话说,什么时候连縻貹都察觉到危险了,那么就真的有危险了。
“探马!速去前方仔细查探!”
贺吉立刻下令军中探子全部出动,几十匹马轰隆隆向前急速奔去。他又看向縻貹,发现縻貹正眯着眼打量两侧山顶。
“你怀疑上面有伏兵?”
贺吉小声向縻貹问道。
“没错!俺听说书先生说过,行军打仗,古人打仗中埋伏最多的就是水火箭石!看这条峡谷,咱们被水淹的可能不大,被火烧的可能也不大,箭矢埋伏一般出现在开阔地带,也不太可能。因此像这种地形,最可能的就是落石,若是从上面滚落大石,咱们这三万人都得完蛋!”
贺吉、陈赟、郭矸看着缓缓从前面留下来的细细溪水,默然不语。
縻貹说得很对,水火箭石,这地形的埋伏就是滚石。
“来人!速去两边山上查看!”
贺吉略一沉吟,立刻派出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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