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 王翦急流勇退,无非就是“保命”二字,与贪财好利一毛钱关系没有。 而今,王翦已是下野了十几年,看刚刚起身的样子,哪像七老八十的样子。 而身体硬朗,恰恰说明这些年,大将军王翦过的很自律。 但是,一个拥有最高爵位,拥有几百亩土地的大地主,住宅府邸却如此寒酸,各中透露着怪异,或者说是有不为人知的隐情。 李裕心头疑惑,但亦有所猜测,遂而试探着说道:“老将军纵马半生,又位极人臣,而今甘于平淡的乡野生活,当是让晚辈佩服。” 李裕话虽然这样说,但是否甘于平淡,也只有王翦自己知晓,旁人所说皆不作数。 王翦神色淡然,眉宇间透露着一个若有若无的傲气。 本还喜闻乐见有人与自己搭话唠嗑,但听闻李裕所说之后,心中顿时有些莫名的烦躁。 甘于平淡? 甘他个姥姥…… 莫不是当年为了保命,选择淡出嬴政的视野而被迫告老还乡,谁特娘会来这穷乡僻壤呆着。 王翦越想越来气,这小子真是太欠揍了…… 明知哪壶不开提哪壶,简直就是不会聊天。 眼见王翦瞬间失去聊天的欲望,李裕嘴角不可察觉的微微一笑。 果不其然,随口一试探,便是看出来这位当年的军中大佬,不似外表看起来的甘于平淡。 一个十几年如一日保持身材,自律到可怕的老头。 若不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老骥伏枥,再为帝国燃烧一下岁末烛火。 那便极有可能是为了老牛吃嫩草,可劲耕作无疑了。 然而王家的宅子不大,又是在乡下,显然不是金屋藏娇的桥段。 所以李裕猜测,王翦其实一直都在等嬴政的召唤,只不过嬴政不随人意罢了。 “小友看起来像是一路风尘而来,要打听什么事且快些说来,完了老夫还要静养。” …… 王翦的声音显然呆带着一丝不耐烦,想来是气上头了。 李裕心头窃笑,随即说道:“老将军,晚辈本想打听一下这王宅为何如此寒酸,却是没料到主人家就在跟前,晚辈还得跟老将军赔个不是。” 王翦一听这话,倒是有些意外了。 这年头,谦卑一些的年轻人可是不多见了。 “哎,都说功成身退,告老还乡,老夫却觉得此话不得理。” 眼见王翦话说了一半,显然是意有所指。 然而,即便是只有半句话,也足以说明王翦是真的不贪财,也不善于享乐。 李裕心头一惊,连忙说道:“老将军此话怎讲?” 王翦并未直面回答,只是指了指周遭田野房屋,随口说道:“君国天下,既然不在其位那便不谋其政,如果老夫还需带着身前的余威,那这乡下还有如往常的平淡生活?” 李裕无奈的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告老还乡之后虽然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是俗话都说“破船还有三千钉”。 像王翦这样的军权大佬,若是不彻彻底底划分界限,该抛的抛干净,显然是不会安心的。 若是成天门庭若市,晚辈门生故旧,即便嬴政再怎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是会被有心人在耳边插上一嘴的。 “老将军竟能舍去身前功名带来的影响,完全融入乡,晚辈佩服。” 见李裕拱手礼拜,王翦眼神一闪,枯瘦的老手并不慢半分,却是于这刹那间止住了李裕的肩膀。 “小友何须如此,老夫既然已是以乡野闲人,便不再受大礼。” 李裕不禁一愣,遂而说道:“非也,此乃晚辈礼,老将军自然受得。” 王翦微微摇头,任李裕再怎么用力,肩膀亦是不下半分,只得作罢。 然而李裕心头疑惑更甚。 只听得王翦说道:“小友是否觉得老夫怕死?” 李裕本想点头,但随即一想,又摇了摇头,说道:“依我看来,军人当死在战场,而非朝堂,老将军只是不想陛下难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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