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瑜稳下心神,不卑不亢的对景帝说道:“陛下,当时有诸多人证,皆可证明仪嫔娘娘是自己摔倒在臣女身上的,她失了龙胎委实可惜,但臣女无错。”
谢瑜牢记老夫人说过的话。
她是堂堂陈郡谢氏的嫡女,骨子里的傲气绝不能折,莫说今儿仪嫔本就不是她撞的,就算真是她将仪嫔的孩子弄没了,也不会让她偿命。
看着谢瑜面容沉稳,景帝猛地一拍桌子:“放肆!如你说来难不成是仪嫔的错!”
谢瑜顺着皇帝的话说道:“臣女不敢,就算仪嫔娘娘撞到了臣女,臣女也不会怪罪于她,只是这‘损伤龙胎’的罪责,臣女万不敢担。”
吴景帝听着这番话,心底怒火翻涌,紧紧攥住拳头,才没有上去掐住谢瑜的脖子。
果然,这便是谢松的女儿,如意料之中的让人厌恶!
皇帝眼中杀气一闪而过,一旁的崔皇后适时轻咳了一声,提醒道:“陛下,御花园中有人看见经过,不妨招来问问?”
这声音让皇帝回过神来,将愤怒重新藏好,又恢复了那个威严的帝王:“允。”
于是皇后一声令下,便有太监领了现场的宫人对峙。
然而,双方的说辞并不统一。
仪嫔身边的宫女咬定主意是谢瑜撞了仪嫔,谢家的下人择笃定的说,谢瑜离仪嫔至少三尺远,是仪嫔自己忽然跌倒,摔在了谢瑜身上。
而那个带路的小太监则说自己一直低着头,没有看清楚事情的经过。
碧纱口齿伶俐,对峙时问那宫女道:“若是我家小姐撞到仪嫔娘娘,肯定是娘娘倒在底下,可分明是我家小姐垫在下面的,这还不能证明是仪嫔娘娘摔到我家小姐身上?”
事情至此,何氏也不敢再置身事外,连忙道:“不错,当时仪嫔的宫女将她扶起来时,阿瑜还在地上躺着呢。臣妇可以谢家族长夫人的身份担保,当时阿瑜的确离仪嫔娘娘很远,是娘娘自己身子一歪,才撞到了阿瑜身上的。”
情况未明时,何氏不愿帮谢瑜说话,免得给自己和谢家惹上麻烦。
然而现在谢瑜占了上风,何氏就顺势帮上一把。
最重要的是她看的真切,的确是仪嫔自己摔过来的,所以这话说得就格外又底气。
听见何氏这般说,皇帝心头的怒气更甚。
本来他安排的好好的,事先让仪嫔身边的宫女喂她喝下落胎的药,再算准时间怂恿仪嫔出门溜达,和入宫的谢瑜撞个正着。
仪嫔的性子又蠢又记仇,这段时间他又有意惯着她,让她在后宫风头无二,仪嫔便也得意忘形,不知天高地厚。
这时候碰见谢瑜,仪嫔必然会起了报复的心思,只要两人起了争执,他在暗中埋伏的人就会动手,找机会制造意外让仪嫔滑胎,再将此事污到谢瑜头上。
可他也没想到,谢瑜竟是个如此警觉的人。
看到何氏与仪嫔争执,谢瑜主动退到一旁,丝毫没有参合的打算,于是他的人只能想法子让仪嫔摔倒,以此来诬赖谢瑜。
但这样一来,这诬陷的过程就漏洞百出,谢家便能肯定谢瑜是清白的,否则以何氏那么个怕事的性子,若不能确定谢瑜的清白,绝不会蹚这浑水的。
皇帝心里闪过这许多,面上不动声色:“眼下各执一词,依朕看来,此事……”
话音未落,一个太监走了进来,恭恭敬敬的说道:“陛下,外面还有个宫人,说她看到了事情的经过。”
这意外来得突然,皇帝眯了眯眼睛:“兹事体大,容不得旁人乱言。”
听这话,是不打算让对方进来作证了。
崔皇后却在此时开口:“是何宫人?”
太监回答道:“回皇宫娘娘,是九皇子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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