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瑜说完了想走，燕云翊却紧紧拉着她不放。

    “这便是你要说的？”燕云翊心里说不失望是假的。

    他作为静徽长公主和皇帝的儿子，从生下来的那一刻，就被一遍遍的灌输对谢家的仇恨。

    燕云翊对静徽长公主没有母子之情，但为她报仇，是他身为人子不可推卸的责任。

    所以在一开始知道谢瑜是陈郡谢氏的嫡女后，他只觉得反感，就想远离了。

    可之后一次次的牵绊让他越陷越深，不知何时竟喜欢上了她。

    谢瑜永远都不会知道，燕云翊对她表明心迹时用了多大的勇气，那等于让他背叛了从小被灌输的仇恨，背叛了自己的父母，背叛了一直宠爱着他的太后。

    即便如此，他也想与她在一起，可现在谢瑜却要放手了。

    “是。”谢瑜转过头看向远处的天际，“自从青柳山之后我就想与你说这些了，但一直没有机会，便拖到了现在。”

    青柳山……她在意的果然还是青柳山。

    燕云翊知道，在青柳山时自己维护太后和端华长公主，带走那些刺客的举动伤了谢瑜的心，但他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决绝。

    “阿瑜，那是我的祖母。”他闭上眼，遮住眼底的沉痛。

    因为自己的身世，他每一刻都活在痛苦之中，性子越发的淡漠隔绝，太后是为数不多他在意的人。

    燕云翊是太后亲自抚养长大，她将所有对静徽长公主的爱都倾注到了他的身上，那时候他又岂能置之不理？

    因为燕云翊闭着眼，谢瑜看不见他眼底深沉的痛苦，只是感觉燕云翊抓着自己手腕的力气极大，捏得她生疼。

    谢瑜试着抽回手，却抽不回来，最终放弃挣扎：“燕云翊，那是你的祖母，不是我的。”

    谢瑜能感觉到自己手腕上的那只手，瞬间失去了温度。

    她晓得这对燕云翊来说是多大的打击，却还是硬着心肠说道：“我与你说过，我理解你想要护着她的心，那是你的祖母，你的亲人，可她并不是我的，我不打算容忍她什么。”

    “我这人生性自私，就算我再喜欢一个人，也不会允许自己折了自尊去迎合对方，更何况现在并非我低头就能解决，她想要的是我的命。”

    “之前你说过，让我给你时间，可是燕云翊，有的事情不是时间能解决的。”

    比如仇恨。

    太后对谢家的仇恨，十几年的时间都没有磨平，那就不会再有缓和的机会了。

    而谢瑜也不打算费心思感化那老太太，她没这个义务，她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和身边的人，如果下次太后再敢伸手，直接剁了。

    与燕云翊说出这段决绝的话，也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她今后不会在太后的事情上再留情面。

    说出这段话后，谢瑜是心痛的，但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她终于不用再背负着枷锁了，想要报复却不能回击，以后再也不会有类似的情况了。

    谢瑜没有看燕云翊的眼睛，伸手握住他的手腕，用了将他的手指从自己腕上扯掉。

    “告辞。”

    谢瑜头也不回的离开，燕云翊看着她离去的方向不知道站了多久。

    ……

    前线战事紧迫，既然燕云昭确认要出征，时间就变得紧迫起来。

    他连夜收拾东西，天不亮就打算离京，娴妃就算不是他生母，看着这紧促的行囊也觉得委屈了燕云昭。

    “你这才带了多少东西？衣服都没拿几身，哪来的换洗的？”简单看了下燕云昭的行囊，简单极了。

    燕云昭行了一礼：“多谢母妃挂怀，儿臣轻装简从才好尽快去前线，再说此行并非去享福，让旁人知道我带了太多行囊去，恐也有不好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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