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了就无须多礼了,好好躺着吧。”
顾邺已经吩咐说了无须多礼,况且他身上的伤口也没办法行礼。
可沈宴还是坚持着坐了起来。
在坐起的过程中,还不小心扯到了伤口。
沈宴吃痛,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一幕也落到了顾邺眼里。
“你们都先下去,没有孤的吩咐任何人都不得进来。”
“是,陛下。”
清空了寝殿内的所有人,只剩下沈宴和顾邺二人。
这也是为数不多的,顾邺和沈宴这么正式的坐在一起谈话。
一个是北冥国的皇帝,另一个是别国送来的质子。
本不应该有什么特别大的牵扯的。
“是有话想要同孤说?”顾邺语气很是平淡,能坐到陛下这个位置,顾邺也还是有些手段的。
沈宴这幅模样分明就是有话想要说,顾邺也看出来了,所以才叫旁人都离开。
沈宴因为失血过多,所以面色还有些苍白。
“我知道陛下怀疑我是南冥国安排过来的。”
只一句话,就叫顾邺抬眼看了沈宴,“你什么意思?”
沈宴同顾邺对视,并无任何的怯场或者虚心。
在沈宴脸上,你甚至能感受到一些失望怨恨的情绪。
“不管是站在什么角度,陛下都是怀疑我的,即便昨日替陛下挡了一刀,陛下依旧会对我存疑。”
顾邺语气也是很平淡,“既然知道,还说这些作甚?你以为说出这番话就能改变什么么?”
永远都不可能把沈宴给看做自己人。
一个质子,就这样随便活着罢了。
沈宴自嘲般的笑了笑,语气很轻,“我知道那些刺客是谁。”
一语掀起千层浪。
顾邺还在调查这件事,顾邺也想要知道究竟是谁想要自己的命。
所以沈宴说他知道刺客是谁,顾邺还蛮惊讶的。
“刀上有个花纹,是南冥国独有的。”
“他们过来,不单单是要陛下的性命,也要取我的性命。”
“质子一死,南冥国便有了充分的理由针对北冥,南冥也有理由说是因为陛下不守信用,未能保护好这个质子,故此才设计对付陛下。”
沈宴说的字字在理,顾邺也信了百分之五十。
顾邺似乎想要通过沈宴的表情来判断他是否说谎,“先前几次的刺客是你么?”
沈宴否认,“不是,是南冥国的人,我若是有武功,也不会把自己落得这个下场。”
昨夜命悬一线,这件事顾邺亲眼见到的。
沈宴也没必要利用这件事来获得旁人的信任,没有什么比性命更重要。
“所以你同孤说这些的目的何在?”
“南冥将我当成蝼蚁,弃我性命于不顾,我也无须再为此卖力,我想活着。”
我想活着。
这四个字分量很是沉重。
也完全能改变一个人的信仰。
顾邺明显已经有些动摇了,可还是有些顾忌,“你要让孤留下你,信任你,你有何能力?孤的北冥这么多能人异士,为何偏偏要留下你这个隐患?”
“第一,他们不是南冥国的皇子。”
“第二,我有足够的信心,能够助陛下一臂之力。”
“第三,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多一个朋友,不比多一个敌人好么?”
沈宴这一波碟中碟中谍可以说打得漂亮。
他本就是南冥的人,故意暴露一些马脚出来,再反水,说想要站队北冥顾邺这边。
借着太子殿下的手,成功的给自己搭好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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