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莫闻道最后所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但正如最后来人说的那样,如今的九州很乱,不管以后是否会变好,如今已经很乱。
而莫闻道似乎是想到了某个人,以及某些事,心中愕然升起一股美好的向往,也只有一瞬,紧接着便随那轻飘飘的烟尘一起,缓缓升空,飞向那无人的不可知之地。
是一种大势所趋,
翌日,在一声嘹亮的山鸡鸣声中,天明初开,笼罩九州一夜的阴霾终是退去,不同于吝啬的月光,灿烂明媚的阳光毫无保留的从天上落下,普照大地。宁静了一夜的与君山也如出一辙,熙熙攘攘的又喧腾起来,而今日热情最为高涨的当属散修一列。
世家子弟尚且稳定,所谓的大世面他们看的不少,而且即便无法被收入仙门,各自家中养活一两个闲人也不是一件难事。
但也有人心情忐忑不安,正是张伟一类。
诚如张大公子,大楚张氏在大楚的地位并不显赫,而又颇为受排挤,这点从一开始那项家明的针对便能瞧出来,所以,游仙会可以说是张伟唯一的出入,不成功便成仁,而五年来一直被拒绝进入仙门的他今日显然有些颓然,平平无奇的他若再过几年,那可就真的与仙门无缘了。
年至三十,该是而立之年,与仙道有无缘,便在此刻决定。
不同是前日,今日的李怀安一行出发的早,也很显然,几人昨夜休息的都不错,吃过晚斋后便直接入眠,倒是在出发前凝神吸气了一番。
可是在仙门之中,这儿的灵气比外头世俗间的要纯厚浓郁不少。
“张兄,你不必紧张,一个游仙会而已,莫要放在心上,压力太大,对于发挥也是一种阻碍。”赵明煦咬着一块鲜嫩肉脯,口齿不清的顿了顿:“这是府里高伯伯说的。他还说,求仙一道本就是天注定,若天老爷不赏口饭吃,那怎么样都没用……”
还未说完,赵二公子便被李怀安捂住嘴巴,同时示意他不要继续说下去。
高伯伯便是赵府的一位供奉。
赵二公子有些傻呵呵的感觉,张伟明显对游仙会极其重视,而且张大公子可是连续参加了四次,你此刻说这样的话,岂不是一种打击,别到时候在这第五次,就因为你这一番话,直接崩溃了。
深居府中,不谙世事的赵二公子显然不懂这些,咿咿呀呀的还想高谈阔论一番他那位老师的名言,但最终还是被李怀安拦下,用幽怨的眼神瞅了瞅后者,闷闷不乐了一路。
“张兄,赵兄不懂事,还望你不要放在心上,游仙会上发挥自己的所能即可,我想那些仙门之人也不是为了完全选取胜者,若是将自己所有的都能展现出来,即便是……”李怀安停顿一下,接着说道:“反正按自己的心走,定不会错,管什么天道,管什么天老爷,路是自己的,选好了,走上去了,就算错了,无悔就行,世间哪有什么对对错错的,后不后悔的,让那天自个论去。”
纯属是谬论,李怀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但张伟似乎是听懂了,点点头,神色诚恳。
李怀安不由挑眉,心道这“主角的演讲”,牛批。
又是铁链桥,如昨日一样,赵明煦随手掷出一百两,几人便被武阳道门的弟子给带了过去,对于这位阔绰的公子爷,自然是要优待,连昨夜的屋舍都是那峰上最豪华的一间。
刚落地,李怀安便看见一身青蓝色锦缎劲装的柳初然迎面走来,黛眉微皱,只抹了一层淡妆,一点朱红缀如雪脂般的额间,红唇微润,天光下,照印着她那绝尘气质以及包裹在劲装内的窈窕身姿,苍劲的长腿笔挺,盈盈一握的腰肢卷了条淡青色的腰带,头顶的三千青丝披散着,只一支碧色钗子而已,整体看来显得素雅却不失北晋女子该有那种豪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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