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去洗脱嫌疑,并不算出格,也不会引人往别处怀疑。
而他想做的,自然不是洗脱嫌疑。
他想知道,原本没有出事的季攸,为什么会被抓。
是因为这本就是野史,与正史有所出入,还是因为,他穿越而来,与季攸有所接触,成了季攸生命轨迹上的变数。
——
江随舟要去刑部的消息早传了过去,他下马车时,刑部侍郎正候在门外等他。
见他下车,刑部侍郎满面带笑地迎了上来,瞧着他走路打飘,弱不禁风地,还殷勤地伸手要来扶他。
江随舟并不给面子地侧身避开,由孟潜山稳稳扶住了。
“下官等候王爷多时了,王爷请。”刑部侍郎侧身笑道。
江随舟淡淡开口:“你我二人品阶一样,用不着多礼。况且,本王今日前来,是来受审的。”
刑部侍郎听到这话,忙笑道:“王爷这说的什么话?咱们刑部正查这案子呢,因着王爷前些日子生了场病,并没如何插手此事,即便要查,也查不到王爷头上……”
江随舟抬手,止住了他的话端。
“有些东西,本王经手过。”他淡淡道。“即便你们不察,本王也需亲自问问。”
听他这般说,刑部侍郎连连应是,将他请了进去。
前因后果,不过是起寻常的贪墨案。礼部拿到的款项,是由户部批下来的,数额几何,用在哪里,账上都有登记。但今早清理收尾时,却有人忽然发现,宴上的陈设布置,许多都是金玉其外,以次充好,总共清理下来,竟有一笔不小的出入。
“咱们刑部大致核算了一番,季大人贪污的,至少这个数啊!”刑部侍郎冲江随舟比划了个四。
“直说,别跟本王打哑谜。”江随舟冷声道。
刑部侍郎讪讪道:“至少四千两。”
四千两,虽不算极多,却是在后主的生辰宴上动土。贪污贪到了后主头上,虽只四千两,但对寻常官员来说,已是轻则流徙,重则斩首的大罪了。
江随舟没有言语。
那边,刑部侍郎还在喋喋不休:“王爷不必担忧,此后刑部即便去王爷府上探查,也只例行转一圈罢了。这事主要出在季攸身上,跟王爷没什么关系……”
却听江随舟淡淡道:“本王需见季攸一面。”
刑部侍郎一愣,面上露出了几分难色。
“这……季攸此时正在被关押……”他为难道。
江随舟神色坦然。
“有一批原料,是本王接的手。”他说。“这件事,本王需私下问一问他,才算安心。”
听到这话,刑部侍郎大概懂了。
那季攸是贪了污,但想来靖王也不是什么好人。
估计在陛下千秋宴这事上,靖王也不大干净,才会这么着急地赶到这里来,还要私下盘问季攸。
不过,刑部侍郎早接到上头放的话,今天这件事情,就是要把季攸收拾掉。那么,想来靖王殿下想将自己背的账甩给季攸,也没什么大碍。
毕竟,靖王殿下皇亲国戚,即便贪点银子,皇上又能说什么?
这么想着,刑部侍郎也放下心,勉强答应下来,带着江随舟去了刑部大牢。
刑部的牢房中关押的罪犯,大多是尚有嫌疑、还在审讯者,或是罪行较轻的。因此,刑部大牢与朝廷的天牢相比,戒备并不那般森严,环境也要好些,四下的牢房还有极小的窗子,用以透光透气。
江随舟跟着刑部侍郎,一路行到了大牢深处,拐过一个弯,便看到了关押在牢中的季攸。
因着才被下狱,他衣袍尚且整洁,精神也挺好,此时正独自坐在牢房中铺着稻草的床榻上。
见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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