溧水某村庄。
缴械的原偏沅省军荡寇军士兵张普正坐在暖阳下认真听讲。
虽然已经缴械而且愿意的话随时可以离开但因为长江上那些上行的客船基本上都已经被雇佣一空他这样暂时坐不上船的就只能继续等待而在等待期间就近分散到各民兵队就食……
官府出钱。
然后给他们每人一天多少钱的标准那些民兵负责给他们提供饮食和住宿。
而他和三十多名同伴就被安排在这座小村庄。
这里已经完成土改包括杨丰式的基层组织也建立起来每个村庄有本地人的村长民兵队长还有上级派来的指导后者兼职本村财务毕竟很多事情还需要上级拨款实际上他还兼职本村的学堂老师。
这个院子就是学堂。
白天小孩在这里上学晚上他们在这里住宿而这所学堂完全免费甚至还给小孩管一顿饭每隔四天休一天大人没事时候可以随便过来听课每隔十天组织全村读一次报。
此刻在给张普这些人讲课的就是本村指导这个人其实是一个伤兵。
在之前南京保卫战中受伤一条腿截肢而他的知识则来自当兵时候的夜校学习和后来的定期培训。
现在依然需要定期到县城参加培训。
各村指导出身都差不多。
“自由。”
指导用官话指着黑板说道。
院子里坐在小马扎上的张普等人好奇的看着那两个方块字。
“就是只要不犯法谁也不能欺负你们族长不能绑了你们行家法士绅地主不能因为欠租抓你们关水牢出门不需要找官府开路引。”
指导说道。
这些荡寇军在这一带已经驻扎大半年其实多多少少都懂一些官话这个解释对他们来说也简单明了。
“可老爷们要抓谁能反抗?”
一名荡寇军士兵说道。
“谁都能。”
指导说道。
然后他看了看这些士兵……
“谁都只有一个脑袋你们也罢老爷们也罢都一样是一颗子弹了结你们可以说自己不敢反抗但不能说自己不能反抗就是拿着锄头刨到老爷们脑袋上他也一样会死南京的女人都能用捣衣杵把礼部尚书打出来你们一群堂堂男儿居然说不能反抗?
不敢和不能可是两码事。
不敢反抗你们就一辈子受老爷们欺负。
敢反抗就是我们过好日子哪怕我丢了一条腿可我甚至我的儿子都不用再受那些老爷们的欺辱。”
他说道。
那些士兵们面面相觑看着旁边走过的民兵充满艳羡。
他们的自由并不受限制随便去哪里都行也经常被民兵拉去家中喝酒人家那小日子过得简直就像神仙。
打下粮食就是自己的小孩可以免费上学生病了村里有郎中虽然要花钱但实际上很少因为郎中并不是靠给他们治病赚钱这些郎中都是官府开钱卖药就是个本钱而已还有农技员定期过来指导他们新技术比如水利建设和堆肥甚至还指导他们养鱼养牛羊猪之类……
从没想象过朝廷可以这么好啊!
贪官污吏更是绝迹。
敢贪赃枉法的只要证据确凿就直接扭送官府如果官府不管就直接扭送南京交杨大帅处置。
和这里比起来这些荡寇军感觉自己过去活的猪狗不如。
“平等。”
指导紧接着又写了两个字。
他微笑着看了看那些已经很认真的荡寇军……
“我是贱籍。”
他说道。
那些荡寇军一片难以置信的惊叫。
而张普更是瞪大眼睛看着他。
“我是棚民世代在山里烧炭为生伪朝廷招兵我就出来当兵后来在南京编入京营之后反正当初在山里谋生时候外面的士绅也罢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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