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老夫人的大厅里，容素素落落大方地站在中间，除了容老夫人坐着之外，所有人都站着，看稀罕物一样看着容素素。</p>

    能进大厅的都是容家自己人，下人们没有资格进入，就是容易也被阻隔在外，只能竖起耳朵偷听动静。</p>

    “孩子。”容老夫人等不及了，她想和容素素亲近，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看着容素素的模样，她不知道这是在看蓉儿还是在看颖儿，让她再一次欲言又止。</p>

    容素素经过一场大哭，情绪还未稳定，失去亲人的痛苦她明白，痛彻心扉，她一直认为自己是不幸的，这种失去的感觉也一直跟着自己成长。</p>

    从前，每个周末看着同学被父母接走，有说有笑的一起回家，她就忍不住羡慕，羡慕到双眼发红，眼泪滚落。</p>

    在路上见到爷爷奶奶带着小朋友去买零食，她总是站着看很久，久到人都没有人影，久到站在一角落的她反复问自己是谁。</p>

    直到慢慢长大，她以为自己的心已经练就百毒不侵，金刚不坏，原来不是，她太高估自己了。</p>

    尊位上，老夫人的慈爱目光，布满皱纹的脸庞，都在温暖着她那颗支离破碎的心。</p>

    她不是顾容音，她只是容素素，一抹来自于异世的魂魄，一个母早亡，父不疼，没有祖辈疼爱的小可怜，一个可怜虫罢了。</p>

    什么恨，什么怨，属于顾容音的悲剧早在她出现时，就一笔勾销了，不是吗？</p>

    舅母，表哥，都将她感动到不能自已，她有什么理由再推开血浓于水的亲情，她有什么理由去任性？</p>

    “不孝外孙女容素素叩见外祖母，外祖母安康。”</p>

    “咚”，伴随着双膝重重跪地的声响，容素素笔直地跪在地砖上，额头贴地，双手笔直伸前，手心向上。</p>

    重复又磕头两次，此礼是幼辈见长辈最尊贵的礼仪，曾经很长一段时间，世家府上盛行。</p>

    此礼是要世家子女在宗庙，特殊日子，对长辈的跪拜，此举有祝长辈身体康健之意。</p>

    只是，近些年，世家长辈心疼子女的金贵之身，早早被废除了，容老夫人是世家大家长，在容素素跪下时，便看出来了，泪水再也止不住。</p>

    没有出言阻止，端坐在椅子上，任由泪水布满双眼，也不敢去抹掉，记忆中，那道身影和堂下粉色华服的容素素重叠在一起。</p>

    她的儿，她的掌上明珠，当年誓死嫁给姓顾的，那时那刻便像如今一样，笔直地跪着，重重地磕头，一脸的执着。</p>

    她的孩子，当初就是这样走的，如今她终于回来了。</p>

    容素素跪拜完，并未马上站起，依旧保持跪拜的姿势，容晋庭心疼，不明白祖母何时学会铁石心肠了。</p>

    为什么祖母不喊容素素起身，她不是很疼小姑姑吗？记忆中，祖母总是看着妹妹发呆，母亲说，祖母这是在想小姑姑了，为何如今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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