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绪难得的轻笑了一声,“此行漫长,若不带你,岂不太过无聊。”
“臣之幸也,谢殿下恩准。”江科预想过许多应对,循旨而行这点虽然是意料之外,但也不算出奇,濮阳绪睿智非比常人,一定是有更重要的考虑才会决定出京。
在刚经历过皇权交接的关头离开,确实并非濮阳绪所想,可事已至此,他明白两相权其重,他愿意让步,换取对方的心安。
两人再谈了诸多出行细节,临到告辞江科突然想起一事,问道:“殿下此行可携女眷?”
濮阳绪提笔的手一顿,他侧首问早已送人回来的陈落,“沈河到了?”
陈落没防备被问及,忙回神答道:“回殿下,沈侍御史已候了片刻了。”
“传他进来。”说完回头见江科还一脸认真的等着答案,濮阳绪不由喟叹一声,“你自行安排,若方便,便带一个。”
江科眼睛一亮,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他自然希望濮阳绪能带女眷,不然他这随行的如何能带夫人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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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太子那边已经开始收拾行程了。”
闵云有几分犹豫,“这一去短则数月,长则半年,娘娘不想要随驾吗?”
沈汀年才用完膳,正给兰草除湿,用干土换湿土,春日多雨水,叶子黄了许多,她细心照料了许久才好,她看了闵云一眼,还没说话呢,枝芽已经替她摇头了,“这事争不过呀,昨日你是没瞧见,在皇后娘娘面前那几位明里暗里争得,就差没打起来了。”
“管她们作甚,主要还是看娘娘想不想去,若是想,咱们就要行动起来,事在人为。”
开口的是沈汀年晋为太子婕妤之后分配来的中官柳嬷嬷,比起其他人她是后来的,如今正努力想要获取沈汀年的信任,也是自从她来之后,畅心苑就能很快获得外头的消息,她知道闵云等人专心侍候沈汀年,自己要立足须得另辟蹊径,就致力于开拓人脉,不惜倒贴月俸通关系来买卖消息。
“娘娘肯定是想去的呀,如果可以出宫,那多好玩……”
“慎言!”闵云和柳嬷嬷同时喝道。
枝芽吐了吐舌头,不敢说话了,守孝期间,不可嬉闹,她刚才的话若是被有心人听见,禀到皇后那,少不了一顿罚。
沈汀年心里多少有数,任她们说了够,才缓缓开口:“随驾的人他既然没有立即定下来,便是要看各宫行事,这段时间畅心苑如常行事,别惹事情。”
沈汀年虽平时不管事,但是她身份使然,态度一摆,事情就此定论,其他人都要听命行事。
大抵是众人都知道太子婕妤性情冷漠,宫里那些贯会溜须拍马的内侍,奉官,黄门没有来畅心苑找门路的,所以畅心苑内没有得力大太监,跑腿的太监都进不了内院。
内院里都是女人,绣衣服的,煮茶的,除尘的各司其职,沈汀年翻着书,眼睛累了就抬头看看她们干活,节奏缓慢而安静。
就这么平静到徐肆登门,带来了太子命她随驾的口谕。
“太子点了沈婕妤随驾?”赵婧仪听到赵娉来报,眼睛微微一眯,随即笑道,“我知晓了,退下。”
半响,研磨的赵婷惊叹起来:“娘娘画技不错。”
赵婧仪搁了笔,蹙眉,“你也会取笑我了。”
哪里叫不错,她六艺里面就属画技最差。因着差才会时而多加练习,要在这一群美貌而又兼具各色技艺的女人中不被淹没,她自然需要下点功夫。
赵婷沉默了一会儿,应该是太子收了沈汀年的画之后,赵婧仪才开始日日练习作画,她突然停了手,看着赵婧仪极为认真道:“奴婢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赵婧仪挑眉,眼一扫,房内别无他人,赵娉都不在,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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