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这个意识令濮阳绪胸口的疼痛延伸至全身,一下子尖锐着,叫嚣着,凶狠地喷薄,血色尽失。
“你——”濮阳绪起身一脚踹飞了椅凳,他甚至无法控制力度的抓住了沈汀年的衣襟,怒急攻心,话也直白,“沈汀年,你想好了再回答,你是不是——”
“我……”
“你若是敢欺瞒,我诛你沈氏九族!”他脱口而出的威胁,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诛你沈氏九族。
一遍遍的在屋里回响,沈汀年呼吸不可控的急促,他的双手已经掐上她的脖颈,在彼此都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她双眼湿润中闪着熠熠星光,像极了燃烧到极致的烟火,义无反顾,“是,我当初也拿你当替身——”
终于说出来……
“闭嘴!”濮阳绪掐着她狠狠了摇着,“沈汀年,你是要气死我!”
“你竟然拿我当替身??!”
沈汀年呼吸艰难的涨红了脸,她本能的用双手抓住他的手腕,想要挣脱,可是用尽了力气也掰不开。
“你竟然拿我当替身?”
“殿下!”
从窗口跃进来的暗卫,冒着生命危险开口,“殿下,沈婕妤要窒息了——”
“你竟然拿我当替身……”
“殿下!!”暗卫不得不提高了声量。
濮阳绪通红的双眼回了一丝清明,他木然的松开了手,沈汀年脱力的瘫软倒地,发出虚弱的咳嗽声。
“都滚出去,谁也不许靠近。”
濮阳绪从暴怒中过度下来,阴着脸吩咐了一声。
暗卫无声的应诺,从正门出去,很短的一瞬畅心苑陷入了绝对的寂静。
“我知道你恨沈家,你犯不着用这种办法。”濮阳绪嗓子喑哑,仿佛被扼住咽喉的是他,他说了两句,又停下来,似乎觉得自己的理由很可笑。
多好笑,他竟没有其他理由来挽回自尊。
沈汀年忍了又忍,终究还是不争气,一行泪猝不及防滴落,听着他嘶哑的声音,后知后觉的为失去他对自己的好而恐惧,他对自己的宠爱……已经是常人无法企及。
他若是因这件事再也不要她……
“对不起。”
沈汀年撑着身子跪好,她从未这样跪过他。
濮阳绪又被堵的呼呲呼呲的喘气,这三个字又如一记耳光扇到他脸上。
“你这个女人,真的,”濮阳绪深吸一口气,他弯下腰来,扶住她的肩膀,要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四目相对,他布满血红色眼底印着她泪光点点的脸,“你告诉我,你没有。”
沈汀年咬着牙,没吭声,濮阳绪语调已经和面色一样平静了,他只要求她说,“你没有,你说啊?”
“我……我那时候也不想的……”
“也不想的?所以,一开始就是在做戏是吗?”
沈汀年无可辩驳,她张了张口,准备的各样说辞突然就堵在嗓子眼,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初见我就勾引我,每次伺寝都热情如火……竟把我当另一个男人。”濮阳绪回顾过往,简直说不下去了,他从出生就没有受过这等羞辱,把他的颜面和真心一并踩的细碎。
“沈汀年,你说我拿你做替身,可我至少从未拿感情做戏,四年了,我待你如何?连千秋殿的做扫洒的宫女都知道,但凡你在,她们都敢怠工,这份认知是我宠你宠出来的,你但有所求,我何曾不允?你再看看你怎么对我的,除了骗我,有事就求我,你何曾有半点付出?你觉得这样公平吗?”
“我……”沈汀年第一次觉得口拙,无数的想说的话都抵不过事实,然而害怕失去他的本能驱使的她反过来紧紧的握着他的双手,“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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