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神色一凝,没有再与她多费口舌。
眼下更为重要的事情是,贵妃她要如何脱身。
崔公公候在一旁,觑了眼她的神色,有些心虚。
沈涅鸢能成事,这其中有他出的一份力。
祭祖匆匆结束后,太后连摆宴席的心思都没有,一心只想追查鲛珠的下落。
不知道是谁突然提起了先前贵妃容貌被毁的事情,让太后起了疑心。
这鲛珠可解百毒,治百病,况且这贵妃治好之后,的确是容光焕发。
贵妃心慌,忙召了宫尘入寺。
;太后明鉴,臣妾的脸,是宫尘医治的,绝无用鲛珠。
贵妃跪在了太后面前,回头看向宫尘,;你倒是快些解释啊。
;贵妃娘娘的脸的确是在下所治,多费了些稀罕的草药,不过还好,有奇效。
;有奇效?太后冷哼一声,并不相信。
沈涅鸢候在一旁,倒是为宫尘捏了把冷汗。
她听崔公公那知道的,鲛珠不见,也与宫尘脱不开干系。
;在下可以证明。宫尘拿出一瓶药洒在了贵妃的身上,惊得贵妃尖叫了起来。
;你做什么!她用衣袖擦去脸上的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她的脸开始红肿,奇痒无比,就如同她先前的那样。
;这是之前致贵妃过敏的草药汁,若是在下证明可以医治得好,是否就能摆脱嫌疑了?
闻言,太后微微颔首。
贵妃却是浑身发抖,她又气又担心。
气的是宫尘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毁了她的脸,担心的是现下已经没了鲛珠,宫尘要如何治疗她以自证清白。
她现在与宫尘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只见宫尘捣药倒了半个多时辰,又熬药熬了三个多时辰,等到能给贵妃上药时,已是天黑。
沈涅鸢打着哈欠,昏昏欲睡。
她无意地瞥了一眼窗外,这一瞥,险些吓得把她从椅子上掉在了地上。
小手稳稳地扶住椅子把手,她又瞧了瞧窗外。
对面的屋檐上什么人影都没有。
她方才明明看见拓跋渊了。
这人神出鬼没的,已是有一天没有看见他了。
沈威又加派了人手在寺庙到处巡逻,她有些担心拓跋渊会被发现。
宫尘的医术举世无双不是白白吹嘘的。
贵妃敷药不过一个时辰,已经明显的好转了。
眼下时辰又很晚了,太后便是道,;宫尘大夫果然名不虚传,既然是清白的,那便散了吧,你今日在寺里住下,待天亮之后再离开。
宫尘俯了俯身。
众人起身,恭送了太后,这才纷纷离席。
崔公公拦住了正要离开的宫尘。
贵妃瞪着他,;这药是怎么回事?你有能医治本宫的方子?
屋外还有小兵守着,宫尘刻意将声音压低了些许。
;贵妃娘娘,您方才敷的药里有鲛珠。
所以才有奇效。
贵妃一愣,半信半疑,;当真?
;这是之前留下的鲛珠粉。宫尘拿出一个小瓶子递了过去,;娘娘可要自己留着?
换做之前,她定是会要的,如今却怎么敢拿这烫手的山芋!
;你还不快处理了?她甩袖怒视着宫尘。
宫尘领命,当着她的面,将小瓶子丢进了方才熬药的火炉里。
贵妃离开后,宫尘跟着一个小和尚去了自己的厢房,在途中碰上了沈涅鸢。
;小师傅,我有些事情想向宫尘大夫讨教。
小和尚指了指前面不远处,;那就是你的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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