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长一愣,看着刘氏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的意外。
连他都知道,沈家只有两个人有能力,一个是沈威,眼下正在狱中,另一个就是沈涅鸢了,只有她能救出沈威。
狱卒长虽是满口答应了刘氏,可心里却是鄙夷她。
这刘氏为了争一时之气,竟是硬生生地要把沈威往死路上逼啊。
是以如此,狱卒长格外地可怜沈威,对他多有照料,沈威还当是刘氏为他打点过了。
刘氏回到府中时,沈老夫人正在向府中仆人发难。
她手里的拐杖用力地往地上杵了杵,怒道,;饭桶!让你们去打探个消息都不会!
;老夫人这是怎么了?刘氏快步走进了屋内。
她虽是问着老夫人,可目光却是看向了跪在地上的仆人。
;老夫人要小的去阁老府打探口风,可阁老府上下皆是口风严密,小的在他们府前晃悠多了,还被赶了。
多少的高官都打探不出阁老对沈家的态度,更何况是他区区一个仆人。
闻言,刘氏笑了,;原是为了这事,老夫人你消消气,我让秀儿去拜访阁老,让她去问问。
阁老府的人,总不能把千金小姐给轰出来吧。
沈老夫人的脸色这才稍稍缓了些许。
她叹了口气,道,;这个时候,多亏了有你,不然老身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此刻,屋外不远处的假山上,沈涅鸢正坐在上头磕着瓜子,冷眼瞥着这对假惺惺的婆媳,起身从假山上爬了下去。
;小姐,你不是说要晒太阳么?
怎么刚爬上去就要下来了?
阿霏着实不解。
沈涅鸢拍了拍双手的灰土,道,;好久没去阁老府了。
也不知道拓跋渊的伤好了没有。
阿霏跟着她穿过回廊,走了一小段路,忍不住又问道,;小姐,正门在那。
沈涅鸢嘘了一声,道,;我们走后门。
阿霏这回不问了,她猜小姐大概是不想让府里的人知道她出去了。
暮秋的午后,日光难得暖暖的,微风拂面,也没有冷意。
;老夫相信,沈大人吉人自有天相。阁老的声音在厅内响起,在安静的午后格外的清楚,;来人,送客。
沈秀跪在了地上,哭得满脸泪痕,她抽抽涕涕地磕了几个响头,;这不是让我爹听天由命么?请阁老看在我们两家是世交的份上,救救我爹吧。
;世交?阁老冷哼一声,;沈三小姐有什么误会么?我们两家的关系何时这么亲近了?
沈秀呼吸一滞,磕磕绊绊地道,;阁老不是姐姐的义父么,便是看在姐姐的份上,阁老也不能坐视不管啊。
阁老一听这个,倒是来了劲。
他摸了摸胡子,意味深长地道,;若是沈将军不幸去了,老夫岂不是能独占涅鸢这个女儿了?老夫为什么要帮你爹那个老匹夫?
沈秀这回愣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阁老竟是会有这个心思。
那个臭丫头就这么得他老人家的欢心么?
沈秀眼眶含泪,那泪珠却是久久不肯落下,她的这副固执又倔强的模样着实让人心疼,
;我爹何时得罪了阁老,你怎么能这样说他?
竟是用上了老匹夫这样的粗鄙称呼。
;行了,你起来吧,老夫没有看戏的爱好。
阁老捏了捏眉心,想着案桌上摊开的一本他还尚未写完的奏折,他正愁着要如何编排沈威,落井下石来着。
;那刘氏不是进宫与贵妃密谋去了么,你们既已有了主子,还来找老夫做什么?吃两家茶礼的人下场可不太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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