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前辈所说的三重考验是什么？”</p>

    “执笔，对剑，闻琴。”</p>

    薛靖七微微挑眉，面露难色。</p>

    “不必慌张，老师已答应传授你混元真气，因此这三重考验就当是走个过场，放轻松，随便搞搞就好。”徐追远笑道。</p>

    “让老师听见，你可就死定了。”方慎终一脸无奈。</p>

    “我会认真对待的。”薛靖七笑着点头。</p>

    “其实这三重考验，是每个进青山阁求学之人都需要认真应对的，若通不过，便要打消拜师的念头，自行下山去了。”方慎终解释道，“不过徐追远说得也有道理，老师既已允诺传授你功夫，那你便算是青山阁的学生，这三重考验，确实没有不过的道理。”</p>

    “重复我的话，很有意思吗，方慎终。”徐追远走在距离两人较远的一旁，踢走一块小石子，戏谑道。</p>

    虽然知道他们两个并非同路人，方慎终的爱慕多半要无疾而终，但这么多年同窗共读，他还是要想办法撮合下他们，万一有希望呢？于是他走着走着，就发生了偏移，隔着好几步的距离，让他们多些独处机会。</p>

    “虽然意思相同，但意味却不同。我是在纠正你，怕你影响了人家的态度。”方慎终语重心长继续解释。</p>

    “徐师兄你怎么越走越……”心细如尘的薛靖七发觉徐追远怪怪的，眼见他故意放慢脚步落在后面，忍不住问道。</p>

    方慎终眉间一动，面不改色，耳朵尖却有些发烫。</p>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我要回房一趟。慎终，反正第一重考验是你负责，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你带靖七去藏书楼吧，我先行一步。”徐追远笑嘻嘻道，不待两人答话，掉头就跑。</p>

    留下目瞪口呆的两人。</p>

    徐追远离去后，薛靖七和方慎终反而不自在起来，两人并肩而行，中间隔的距离还能再放两个徐追远。他有意无意去看她，她却似乎怀着心事，眉宇间总染着一层浅淡的愁绪，目不斜视地走路，并未留意到他的异常。</p>

    两人在藏书楼里落座，方慎终为其铺设纸笔，薛靖七道谢。</p>

    “可读过《论语》？”</p>

    “应该读过……”薛靖七心虚地笑笑，“不过时间相隔太久，我也记不清其中内容了。”她对于自己在书剑门的那段岁月总归是毫无印象，读过什么书，是否还记得其中的知识，也不敢说，至于出云谷那六年，她最喜《易经》，翻来覆去看了许多遍，而《论语》只在空余时粗粗读过一遍，如今印象也谈不上深刻，真是羞愧不已。</p>

    方慎终淡淡一笑，取来一册《论语》递给她，“随便翻一页，看到什么，便写什么。誊抄也好，感悟也罢，皆可。”</p>

    薛靖七接过书册，对这如此清奇的考核方式感到哭笑不得，随意翻开一页，方慎终负手立于她身侧，仔细瞧去，是《论语·为政》的“君子不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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