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
已是正午,毒辣的太阳高高悬在晴空上,散发着灼人又热烈的光芒,整个市集赶早来摆摊的都散了,连隔壁卖云吞的小摊都收了回家避暑去了,温延沉默着收拾起东西,往自己身上一背。
“走,我带你去吃饭。”
他走在前面,把挺直的后背留给元粟,元粟一头雾水,明明感觉到了他的不高兴,但他又什么都没说,她也不好追问,只能提着裙角追上他。
温延把她带到了一家面摊,细心地替她擦去了桌子上的油污,点了两碗素面。
在摊主的吆喝声下素面很快就上来了,细白的面条盛在褐黄的木碗里,搭上透亮的清汤,上面还点缀着几颗翠绿的葱花,青的青,白的白,煞是好看。
“吃。”温延示意,自己先挑起了一筷子,送入嘴里,虽然他的脸色仍旧是没什么变化,但从舒缓的眉宇中可以略略窥探一二他的放松,元粟也跟着松了一口气,挑起一筷子面送入口中,顿时被惊艳了。
面细却筋道,裹着煮过虾子的猪骨汤在口腔中蔓延开来,醇厚却不失鲜甜,着实是很不错。
元粟吃得两眼弯弯,显然十分愉悦,温延看着她如同小仓鼠似的吃相,心里的石头又轻了一点,眼看着小娘子的蔬菜都卖的这么快,他却日渐一日地挣得越发少了,如何养家?
元粟不知道温延在愁赚钱的事,喝完最后一口汤之后,她放下了筷子,脸上是久违的满足。
她转头看向温延,见他严峻的脸色已经好多了,只有一丝肉眼难见的忧愁仍缠绕在眉宇上。
等回到家时已是下午了,太阳都用云朵遮住了自己羞红的脸颊,只余留些许温度在人间。
两人一进门就看到在树下做针线的温夫人,乖巧地喊了一声,温夫人放下针线走过来,絮絮叨叨地去拍温延身上的尘土,“都说了别去别去,家里又不差那两个子儿,成天抛头露面的做什么?”她话是对着温延说的,但意思明显就是在说元粟。
元粟尴尬地笑了笑,没说话,倒是温延,跟温夫人解释了今天在市集上卖菜的情况,温夫人的表情从一开始的不赞同慢慢地变得有些讶异和欣喜,用探究的目光看向元粟,元粟也趁机顺杆爬,赖上去撒娇,一家三口笑闹的声音传到了隔壁。
齐双玉听着隔壁传来的欢声笑语恨恨的踢了两脚土,元粟!贱女人!那本该是她的!
——
晚饭过后,三人各自回了房,元粟在房间里穿梭着,一会儿整整被子,一会儿扫扫地,反正就是停不下来,晃来晃去的,晃得温延眼晕。
他不由得说道:“你停一停,这些事儿明天做也可以。”他看着元粟。
元粟本就有些心虚,被他这么突然一吓,手一抖,正在擦的瓷瓶便脱离了她的掌心要去追寻自由了。
“哐嚓!”
无数的白色碎片往外飞溅,元粟躲闪不及,被其中一块碎片划过小腿,一道鲜红的血线很快就流了出来,染红了雪白的裤腿。
温延虽然速度也不慢,却没能赶上瓷瓶追寻自由的脚步,一见元粟被划伤了。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了,直接捉起元粟的腿就要掀开裤腿儿查看伤口。
元粟最忌讳别人突然间碰她,身体的本能直接略过大脑想也没想朝温延飞起一脚,还没到胸口就被一只大掌抓住了。
“你干什么?”
温延沉声问她,幽深星眸就对上了她清澈见底的双眼,元粟被他看得心一慌,下意识就开始道歉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我控制不住。”
她低垂的双眸无声诉说着她的愧疚,两片小小的蝶影笼罩在眼睛下方,还在微微颤抖,让她看上去十分可怜。
温延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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