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芝麻油的工艺,积累了大量的经验。此时再做椰子油更是方便。
然后沈游偏偏换了个话题,“老人家,你们一年到头也就种了两季稻”。
不是琼州不适合种三季,而是土地肥力不够了。
“这样一来,一年里总有时间是空出来的,县里没多少短工可以打”。
一个经济不发达的地区,其实根本没多少工作机会。
三叔公一边嚼着椰子肉,一边问道:“咱们这把子力气倒是多得很,可你能出多少钱呢?”
沈游没回话,反倒换了个话题,“老人家,我想购置你们这里全部的良田”。
三叔公当即翻脸不认人,站起身要赶他们出去。
沈游屁股稳当当的粘在凳子上,“三叔公,近些年来要交的税是越来越多了”。
三叔公不动了,“女娃,你要啥就说,别绕了”。
沈游抬头看向三叔公浑浊的眼睛,“我夫君是进士,名下可以有三百亩的免税田”。
三叔公几乎抑制不住心头的火热,但多年的生活经验告诉他,天上不会掉馅饼。
“女娃娃要什么?”
“你们村落共计三百亩良田,投献于我夫君名下,一亩地可以只收两成租”,沈游顿了顿,“但前提是你们必须与我签订奴籍”。
“不行!”
好端端的良家子成了奴籍,那是祖宗都要来托梦骂不肖子孙的。
“三叔公,据我所知,今年官府加给琼州的赋税已经不是三税一了,而是二税一,除此之外,还有大量的徭役要承担,尤其是九边等地战事频频,极有可能被抽丁,三年之后陛下又要过五十大寿,其金陵行宫又要修建……”
三叔公“吭哧吭哧”的喘气,肺管子火烧火燎,像呼吸里都是痛楚。
“现在有一个机会,只需要投献,就能够好好的活下去”,沈游放轻了语调,“三叔公放心,你们只需要签订一代人的卖身契,下一代我会如约放良”。
三叔公沉默着,半晌才说道:“你让我跟大家商量商量”。
“哦对了”,沈游即将走出门口的时候忽然转身,“椰子作坊如果建起来应该就在这附近,届时需要大量的人手。”
沈游笑了笑,“工钱按照椰子计,捡送一百个椰子三文钱,破椰壳五十个五文,还有晒椰干等工钱各不相同……”
三叔公坐在阴影里,呼吸明显重了一下。
椰子在琼州便宜到不值钱,家里的小孩子都能去捡椰子,若是再算上农闲的时候全家上阵,一天最少也可拿到三四十文,两三个月累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沈游明显看到三叔公有些心动,她加了最后一根稻草。
“届时会有人专门教授你们识字、算账,只要是我治下的,一年交足一百文便可以入学”。
沈游已经走到了门口,只听见耳边一句——“等等”,她心满意足的停了下来。
“女娃等等,我去去就回”。
沈游带着王虎和田柱子返身坐了下来。
“沈郎君”,田柱子素日里寡言少语,难得开口,“你真的要给他们签奴籍?”
沈游看了他一眼,当然知道他不是好奇,而是担心他自己。
金陵的那两批人手签的全都是五年契约,迄今为止都是良家子。
沈游之所以要开始改签奴契,就是为了保密。自从她与周恪决定合作之后,发展势力的性质就不同了。
这时候,保密才是最重要的。逃奴刑罚极重,奴籍可以有效的约束他们不要暴露主家的秘密。况且一个大户有奴婢不奇怪,可一个大户有那么多非佃户的良籍就很奇怪了。
“柱子,你是第二批来的,对我可能还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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