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弱下去。因为伴随着时间流逝、战乱频频,没了货物往来,就没有银钱可以用于维修船只、支付船工薪俸,也就不会有新的疍民们肯加入,又没人又没钱,于是变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所以,对于云门帮这种大型船帮而言,他们最紧要的敌人不是我们,而是战乱与时间”,姚志勇补充道。
“这也是我赞同打却不赞同全歼云门帮的原因”。
姚志勇解释道,“我希望能够打掉最强大的风扬渡的船队,杀鸡儆猴,震慑其余的船队。”
姚志勇冷笑起来,“因为八渡之间并不是援助关系。船帮一定会有老大。八渡各大船队的负责人都想争这个位子。也就是说,每个船队之间其实都是竞争关系”。
“外人眼中,云门帮少说也有三十支船队,若是再加上给云门帮上供的零零散散小船只们,少说也有个几万人口,看上去铁板一块。”
“实则每支大型船队之间互有竞争,就像怀集渡和风扬渡那样。而给云门帮上供的那些疍民们,本身的渔货收入就少了,还得给云门帮上供,若能有别的船队取代云门帮,疍民自然乐意!”
姚志勇分析到这里,已经是满腔激动,“大人、先生,都说枪打出头鸟,只要打赢风扬渡那几支船队,再把剩下的船队船丁收编,一则有效的瓦解了云门帮,二来还能够增强我们的实力”。
“毕竟……”,姚志勇被络腮胡须遮盖的脸上竟然显露出一点不好意思,“船只造价实在是太高了”。
况且有些船只的木料极其难寻并且过于昂贵,类似于乌艚船这种以铁梨木制成的船只,一条船造价八百余两。能够拿到手,为啥要自己花钱造。
吴绶恍然大悟,怪不得姚志勇能够当上水军统领,经验丰富,谨慎不冒进,又不失冲锋精神。
而且还不要脸!
“先生,姚统领希望打掉最先出头的椽子,收拢其余的船丁船只们,但我却更希望能够全歼那些胆敢进犯我等的船丁们!”
蒋宜说到这里,眉目间隐有厌弃之色,“先行怀柔,愿意投降的便投降,不愿意参战的便旁观。剩下积极参战的……”
“全是时而船丁、时而海寇的货色!”,蒋宜冷哼了一声,“这帮人手里不知道沾过多少无辜疍民的血”。
沈游听明白了。
姚志勇是想先打刺头,震慑住其余的船队之后再招降。
蒋宜想先招降,去掉那些怕事的、不敢跟他们动手的、纯粹只为了在船帮里赚点钱讨生活的,剩下的就都是杀过人、胆子极大、常年在百姓头上作威作福的船丁们。一场战役,正好把这批人一网打尽。
吴绶想了想,觉得都挺有道理的。这么一听,蒋宜没能上位,似乎还挺可惜的。
于是吴绶的目光忍不住转向了其余几名水军将领。这些人都是从基层脱颖而出的,不是自身杀敌悍勇的就是极擅长统帅士兵。
其中一位将领宋鸿直接开口道:“我们得尽快决定,马上就要到冬季了,届时行船都不便,别说在海上打仗了”。
“等等,冬季的时候疍民和云门帮的船只会返航吗?”,刘三俊疑惑的问道,“假如会回航的话完全可以从陆上进行打击啊!”
真不是刘三俊太自信,皂衣军的步兵骑兵,作战之悍勇、纪律之严明堪称天下表率。再配上先进的军械,让周遭的州县打起来堪称土鸡瓦狗。短短两个月,他们就摧枯拉朽的清扫了闵地的各大州县。
“我们不是没考虑过跟步兵骑兵在陆地上一同联合作战,但是船只返航后船丁们各回各家,根本不会成系统的聚集。不仅无法一网打尽,还会导致云门帮的骨干们四处潜逃。搞了半天,还不如在船上打来得好”。
宋鸿一提起这个就很郁闷。在今日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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