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初春时候,久经战火的南平如同老树生新芽,非但不衰败,反倒开始焕发了新的生机。
因为大量涌入的人口,加上对于当地灾民的赈济,迅速带动了此地的经济。再加上南越与闽地接壤,神应港—番禺港—泉州港,三港航线一开通,即使是距离泉州港最远的南平都获得了好处。
此刻,大街上人来人往,到处都是叫卖声,喧哗声。有妇人在与摊主砍价,有老翁慢吞吞的从街头走到了街尾,还有几个顽童拿着树杈子玩闹,争着要当大将军。
沈游转了好几条街,发现这里已经开出了各式各样的铺子,杂货铺、米铺、饭馆、香水行……
沈游甚至还见到了有一家布庄在开业,老板笑呵呵的拿了一把子碎糖角料塞给了女客带来的孩子。
“如何?高兴吗?”
周恪牵着沈游的手,笑盈盈的问她。
沈游点点头,笑道:“自然高兴!你我多年努力,不过是想让他们安居乐业罢了”
周恪抚了抚她的鬓角,“目前也不过占了两省之地,只怕是路漫漫其修远兮。”。
“快了”,沈游叹息一声,“再说了,谁说我们必须要打仗才能够收拢百姓的?”
周恪先是一愣,紧接着又笑起来,“是极是极”。
只要发展的够好,又愿意收容各地流民,自然会有活不下去的百姓举家来投。
尤其是南越和闽地附近的州县,是最可能被吸引来的。而且伴随着领地的扩大,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愿意来沈游与周恪治下定居。
尤其是对于各类贱籍,疍民、奴婢、军户等等,一个入良籍的机会简直有无上的吸引力。
以这种缓慢蚕食的方式,保不准可以不打仗就收拢周围州县。
不过这到底是在外头,两人也没有多谈公务的心思。
“想不想吃点东西?”
沈游调侃道:“你不带我去买酒了?”
“不买!”
周恪没好气的样子彻底逗笑了沈游。上一次在琼州,俩人出游,结果扯出了探子一事。
这一次,周恪再也不想带她去买酒了。
他带着沈游,缓缓穿过条条街巷,进了登瀛楼。
“登瀛楼是南平新开的饭馆”,周恪说道,“味道极为不错,我带你来尝尝”。
沈游一面听着周恪的介绍,一面环顾四周,发现这酒楼竟然是三层小楼,雕梁画栋,装饰精美。
距离南平被打下来也不过两个月,这就出现了这么大一座酒楼?
“二、二位客官,请入座”,难得看见如此气度的男女,跑堂的小二结巴了一下,“敢问二位客官,可要雅间?”
虽说这两人没穿绫罗绸缎,只着粗布麻衣,不过是庶民黔首,可气度不凡,生的又好,恍如神仙中人。
小二接待客人,看的人多了,眼神自然极好。更别提做生意的,自然是和气生财。便是两人真的是庶民,只要付得起钱,小二才不管身份如何呢。
“不用了,在大堂寻张桌子便是”。
“好嘞”,小二将两人引到了刚刚空出来的一张桌子旁。
周恪照着两人的口味点了些菜。俩人坐在椅子上只等菜上来。
“这家饭馆子好生热闹!”,沈游由衷感慨道。
“自然热闹,登瀛楼原本是广王的产业,装饰的极好,厨子做饭食的手艺也好。拿下南平后,这地方自然成了战利品”,周恪笑道,“商业司不准许做生意,干脆直接将登瀛楼以售卖战利品的名义,卖给了豪商巨贾”。
“怪不得”,沈游忽然想起,“年前户科蒲良骏每天走路带风,眉目含笑”。
库里突然多了这么大一笔钱,能不高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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