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雨柔赶紧答应下来,曾氏拉着苏元笑道:;我久不在长平县,一时才回来。听我那儿媳说这里出了一个很聪明的女大夫,我还觉得是不是言过其实,亲身见过才知没有半点虚言。
;夫人客气了,我也不过是会看一点病,当不起这般夸赞。苏元笑道,心中有些暗暗纳罕,这曾氏说话不像其他的高门妇人,说话充满谨慎小心,她有什么说什么,似乎也没有多少顾忌。
苏元很喜欢这样的交流方式,所以跟曾氏交流起来更加顺畅。曾氏虽然多年在佛堂礼佛,但并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反而是天文地理,无所不谈。苏元是一个现代人,平时也还算博闻强记,曾氏说了点什么,苏元都能适时跟上,引得曾氏不时颔首。
曾氏谈性很浓,正要再说些什么,忽然陈氏身边的老妈妈出现在门口:;大夫人,老太太请你去一趟。
众人一愣,曾氏有些依依不舍地站起身:;苏大夫少待,我去去就回。
曾氏随着老妈妈走出房门,来到了陈氏的院子。
陈氏面无表情,见到曾氏来了,说道:;你请苏大夫来做什么?
;之前雨柔身体不舒服,请苏大夫过来复诊。曾氏心中了然,面上也是一片平静。
之前她就听自己的儿媳妇说过,陈氏对苏元多有偏见,只推崇明太医。但是天底下难道只有一个明太医不成?
陈氏不快:;雨柔生病,怎么不请明太医?
;女孩儿家的病,请明太医并不合适。曾氏可不怕陈氏发火。
陈氏被噎了一下,忍不住脸色就有些红。曾氏平静地看着她,什么都不说。
;既然我们家有幸能请到明太医,明太医也为咱家看了不少病。总不能忘本。陈氏尖刻地说道。
;老太太,我对明太医并无不敬,只是雨柔是未出阁的女孩儿,总不能让个太医来看吧。曾氏也有些不耐烦。她知道陈氏是借机生事,至于到底是为了维护明太医还是只是为了找自己麻烦,可能也只有陈氏心里清楚了。
曾氏没有太多耐心跟陈氏解释,而且她也看出来了,陈氏找她来只是为了发泄怨气,并不是因为真正需要解释,于是说道:;既然如此,儿媳就先告退了。
陈氏面色阴沉,这个儿媳出身不低,自己根本拿捏不住,原本想着借这个由头发作她一次,不料此人油盐不进,也吓不住。
屈膝行了一礼之后,曾氏便走了。凝视着她的背影,陈氏咬起了牙。
明太医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闪身出来:;老夫人,你这个儿媳,脾气还是一如既往啊。
;让你见笑了。陈氏气的手都在抖。
;老夫人,静心。明太医递了一颗药丸过去,陈氏含在嘴里,神色才慢慢放松下来。
;家门不幸,有这样的媳妇,也难怪阿善对她没有感情。陈氏一冷静下来,就开始不停抱怨。
;我对这些并不在意,老夫人,请您放宽心吧。明太医不以为意,;而且妇科的确我有诸多不便。
;你给我看病看了这么多年,不就是好好的。陈氏不以为然。
曾氏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脸上已经没有丝毫与婆婆发生争执的不快。苏元心里也知道,陈氏多半是敲打曾氏了,但是曾氏对自己没有丝毫迁怒,反而沉稳大方,更让苏元刮目相看。
毕竟能跟自己婆婆对打擂台的人可并不多。
但是对方不说,扫兴的事苏元也不愿意提,双方又谈论了一些事情之后,苏元便告辞了。
回到家后,苏元还跟祁焰夸曾氏:;原来还有这一等妇人,真是不容易。
祁焰莞尔一笑,他对祁家关注颇多,也知道这一位曾氏,出身不错,娘家争气,她本人性格也很耿直,所以才有这么硬气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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