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元服下药丸之后,立刻就觉得手脚的力气像是一点一点又都回来了。就像是枯萎已久的禾苗又有水源的滋润。她心里暗暗惊讶,这药效这么猛烈迅速,多半是对身体伤害极大的,但是现在也顾不上许多。
她休息了一会儿,觉得能控制住自己的手脚后想要站起身,忽然一阵晕眩冲了上来,让她差点没有站稳跌倒在地。
;苏大夫?!祁渊吓了一跳,他以为自己给苏元拿错了药,怎么苏大夫看上去脸色更难看了?
;没事没事,起猛了。苏元急忙说道,但是她心里明白,不过就是药物的副作用罢了。等到眼前的晕眩过去,苏元才慢慢恢复:;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就现在。祁渊说着,拿着小铁丝往锁住苏元房屋的门上捅了捅,轻而易举就把铜锁给解开了。这一招是祁渊在京城的时候跟庙里的下人学的。庙里也会收留一些社会底层人士洗心革面后为寺庙服务,其中就有一个偷儿,他已经不再行窃,身上的本事还在。祁渊感兴趣,就偷偷学了几招。
祁渊自然是不敢叫别人知道的,要是让娘知道了他跟偷儿学本事,非得打死他不可。但是非常之刻当用非常之法,孟尝君要是没有鸡鸣狗盗之徒帮忙,当年也不能逃出生天啊。
苏元走出屋子,深深呼吸了一下。她这几日在屋子里面都快着急发疯了,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出来走一走,现在总算得到自由了。
;跟我来。祁渊低声道,率先走在前面。此时夜深人静,祁府的主人们都已经休息了,下人们虽然巡逻,但也是心不在焉的。毕竟祁府在本地有权有势,谁会过来惹他们啊。
趁着下人们开始交接班,祁渊带着苏元踩着事先规划好的路线往大门走过去。
;大门处的守卫是不会停的,但是交接的时候守卫要去画押表示自己结束上岗,旁人替代不得,所以这一会儿功夫大门是没有人的。祁渊对这些了如指掌。为了研究如何带苏元出去,祁渊可是暗地里观察好久了。
走着走着,就看到前面大门处站着几个人,他们走进一边的偏房准备交接。祁渊趁着此刻偷溜过去,快速用手中的铁丝将门上的锁捅开,示意苏元赶紧出去。
苏元一惊尽可能加快速度,奈何她药效刚过,手足还不太受自己使唤。好不容易到了大门边的时候,时间已经很紧张了,她甚至都能听到新守卫打算出门到这边来的脚步声。
;王二,你这里还忘了画押。屋子里有声音传来,本来往外头走的脚步声又折了回去。
苏元心里一松,赶紧蹑手蹑脚走出大门。她回头看了祁渊一眼,冲他鞠了一躬。
祁渊的心也是高高提起,他来不及回应,赶紧把门关上照旧插上锁。眼看着偏房又要有人走出来,祁渊干净利落就往一边的灌木丛里面钻。
王二出来的时候,就发现灌木丛似乎有树枝在微微颤动,心中疑惑,他刚要走过去查看,就听到了细弱的猫叫声,顿时没了兴趣:;嗨,原来是只猫啊。
祁府内的厨房养了猫捉老鼠,所以下人们对猫并不在意。
躲在树丛里的祁渊长舒一口气,那猫叫也是他学的,没想到在这里具有奇效。他不敢耽搁,赶紧朝自己的房间溜过去。
这时候,祁渊才有心思想起刚刚逃走的苏元。只希望苏大夫能阻止这一桩乱点的婚事,成功地挽救自己的丈夫吧。
自己也总算没有辜负母亲的嘱托。祁渊知道爹如果调查的话很快就会查到自己,但是他宁愿去香积寺陪母亲受冷落,也不想同流合污。他虽然年纪小,但是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他深切地记下了。
苏元踉踉跄跄地在夜晚的街道上走着。如今已经快到八月末尾,白天虽然酷热依旧,晚上已经渐起凉风。夜风迎面吹来,几乎把苏元从头到脚吹个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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