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上午，火化炉都处于空闲状态，孙秃子也十分清闲。</p>

    偶尔准备一下晚上烧尸要用的器物，其他时间都在听戏打瞌睡。</p>

    冯金牙和孙秃子吵了几嘴，抬腿匆匆离开，去找胖虎等人打牌了。</p>

    宽敞的火化间内只剩下我和孙秃子。</p>

    这是难得的机会，我打算问一下萱萱续命的事情。</p>

    孙秃子咳嗽几声，从口袋里摸索出一块玉佩，正是徐半瞎让我转交给他的赤背鱼。</p>

    “还认识吗？”孙秃子幽幽地问。</p>

    我吐口而出：“赤背鱼，阴者持可增阳，阳者持可增阴，阴阳相制……”</p>

    孙秃子乐呵呵地笑了，干枯的手掌拍在我的肩头。</p>

    “小子，虽然你骨骼愚钝，慧根不强，但耐不住命硬啊。”孙秃子神神叨叨嘀咕一番。</p>

    我不知道他要干嘛，将赤背鱼握在手中摩挲，感到一丝的冰凉。</p>

    根据《阴阳法诀志怪录》的描述，这赤背鱼可是个宝贝，但具体怎么个好法，我就不清楚了。</p>

    “小子，还记得我跟你说的话吗？”孙秃子一把握住我的手腕，用手指试探脉搏。</p>

    我们两人离得很近，我可以清楚感受到他的呼吸，看清他微微泛黄的双眼。</p>

    “什么话？”我故作镇定道。</p>

    孙秃子先是没有回应，继续为我切脉，隔了几秒钟，松开我的手，笑道：“我说你这辈子只能吃死人的饭，记得不？”</p>

    孙秃子的确说过这话，但我一直不以为然，心想等处理火化炉里的尸体，帮萱萱续命完成，我就离开殡仪馆了，还是回剧组当化妆师，虽然工资少点，但里面女演员多呀，说不定哪天就撞个桃花运。</p>

    反过来说，自从我进入殡仪馆工作，身边人哪有过好，周铭意外死亡，馆长无故生病，我自己也好几次差点横死，这工作看似稳定，实则危险系数很高，稍有不慎就挂了，并且到死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p>

    “发什么呆啊，又他妈琢磨什么坏事呢？”孙秃子骂道。</p>

    我回过神，敷衍道：“当然记得，只是没办法验证真假。”</p>

    此言一出，孙秃子乐了。</p>

    “嚯，你个烧不化的玩意，连我的话都不信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如果不是我，现在你小子的坟头草都三尺长了……”</p>

    我打算孙秃子的话，举着赤背鱼，岔开话题：“哲学家不止一次告诉过我们，不要为了还未发生的事情担忧，所以我们还是聊聊当下吧，徐半瞎为什么把这块玉给你？”</p>

    我以为孙秃子会被问住，或者多少有些惊讶，然而并没有。</p>

    孙秃子好像预知了我想要说什么，不急不躁地回应道：“你不是刚见过他吗？这事应该比我清楚。”</p>

    我一怔，不记得自己对孙秃子说过徐半瞎，他怎么知道昨晚见过。</p>

    孙秃子继续说：“昨天徐半瞎都说什么了？”</p>

    我见事情已然瞒不住，索性坦然一些，回道：“夸你秃爷不简单，你信吗？”</p>

    孙秃子仰头大笑道：“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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