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你只知道你在对谁说话吗?” 大门内传出一阵怒吼,令慎心神一震。 “这个声音……” 这个似曾相识的声音让他无法再继续保持冷静,他循着声音奔跑起来,不设防备的从劫的身边走过,冲向被微弱光照亮的大殿。 而劫也没有攻击他,默默的放慢了脚步走在了后头,似乎想延长抵达的时间。但从隧道到大门的路就是这么短暂,始终都会走完的。 他最不愿见到的一幕,终究无法避免。 当劫步入大殿的时候,看到的是无言的死寂,慎已经摘下了头套,难以置信的望着王座上的老者。 他轻轻把大门关上,悄然无声的退至黑暗里,右手按在自己的面具上默不作声。 “父亲?我还以为您……不…为什么您活着……却从来不告诉我……” 说话的人是慎,他的出现成功把老者的目光从卡恩引到他身上。但老者看向他的目光并没有半分的温柔与慈爱,仿佛在看一个毫无干系的陌生人。 比看向卡恩时的那种冰冷眼神好不了多少。 “慎。”老者语重心长的喊出慎的名字。 正如慎永远也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自己死在叛乱里的父亲,苦说大师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在今天找到他的藏身地。这一切都太突然了,所有人都没有准备好,整个艾欧尼亚都没有准备好。 苦说有许多计划都没来得及实施,慎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这会扰乱他的计划。 “慎,我的儿子,我很抱歉这样把你蒙在鼓里。在我说完真相时,希望你能理解我的一片苦心。”苦说背手走到石阶上,但是没有下来。慎聚精会神的听着,对父亲的话唯命是从。 “事情发生的时候你在外面执行任务,当初劫带着他的信徒们回到寺庙并不是想要发动叛变,只是想要抢走黑匣。” “我本想劝他抛弃暗影,回归均衡之道。但是艾欧尼亚需要人站出来反抗侵略者,人们需要这些战士的保护。我无法给劫提供任何的帮助,更不能把黑匣交给他,均衡的信条将我框得死死的,我不能做出任何的改变。” 战争会给两界均衡带来怎样的改变,均衡教派没有经历过,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只能一味奉行着均衡的戒条,暂时不做出任何行动。 “我对现状深感无力,劫也明白我的苦衷,于是提出了破后而立的诈死之计。在做出了痛苦的抉择后,我同意将均衡裂成两半。如此一来,均衡就能保持原样,保持追求平衡的纯粹目标,避免破坏了多年的传承……同时还能成立影流,不受戒条束缚的动用禁术的力量去对抗外敌,一举两得。” 苦说背过身去,慎也转头去看身后的劫,两人对视,默默无言。 卡恩则静静向着黑匣靠近,但是苦说一直提防着他们,眼角余光锁死了他们的位置。 他冷着脸继续说道:“在诈死之后,我一直躲在幕后,暗中操控纳沃利兄弟会掠夺财富,建立喀舒利兵工厂,全力生产枪械提高艾欧尼亚的军备力量,同时控制住境外武器的贸易路线,这才迅速结束了这场战争。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带领我们的国家走向安定——” 苦说说到激昂处,兴奋的举起了双手,他犯了一个错误,说错了概念……艾欧尼亚并不算一个国家,但是慎并没有想那么多,正试图消化着苦说给他灌下的迷魂汤。 一切都说得通了,为什么兄弟会的强盗会到处打家劫舍,为什么会有哪个民间组织会有如此雄厚的财力买进技术建立起喀舒利兵工厂……一切为什么都有了解释。 慎的双手颤抖着,只看结果的话,苦说的苦心孤诣是有用的,战争的及时结束避免了更严重的重大失衡。可是,无论他怎么说服自己,苦说的所作所为都是在挑拨平衡的天平,没有一个是按着教派的戒条来做的。 “慎,这些年你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你始终恪守着我的教诲。我很欣慰你能均衡保存好,我始终等待着你将均衡重建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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