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敢再贪恋被窝里面的温暖,匆匆忙忙的穿戴好下地,辫子乱糟糟的连梳都没有梳就跑出去。
外面静悄悄的,棚子里面暖烘烘的,锅底下的火亮堂堂的,锅里冒着烟,早饭已经好了。
王建茂从屋里出来,看着她乱糟糟还带着一点迷糊的样子微微一愣,笑了笑道:“起来了?今天好点了没有?”
温婉忙不迭的点头:“没有昨天那么难受了,就是,就是起晚了。是你帮我做的饭吗?”
王建茂道:“是啊,我们早起习惯了。想着我们刚来那会儿也是难受的不行就没叫你,顺手的事情。”
温婉有些不好意思,捏了捏衣角,低头道:“谢谢啊!”
“不用客气。快去洗漱,弄好了赶紧来吃饭,上工不能去晚,再像昨天那样半天晌午去的话队长真的会骂人的。”
温婉转身进屋,以自己认为的很利落的速度把辫子打散重新编好绑起来,然后刷牙洗脸,弄好之后王建茂他们已经吃好饭了。
“温婉,我们不等你了啊,吃完饭赶紧去仓库拿东西下地知道不知道?”叮咛了一声,王建茂就跟着刘常青和朱峰他们走了。太慢了,实在是没法等了。
温婉也不敢再耽搁,赶紧舀饭,然后将水添在锅里。
抱着饭盒看着连续几天都一样的玉米碴子粥,她觉得实在是有点难以下咽了,拨了两口就不行了,干脆拿进屋里放着,拿了两块饼干吃了,喝了点开水又拿了两颗奶糖放在兜里面,嚼了块肉干,这才锁门去仓库领农具。
饭都没吃,但是到了地里依旧迟到了。
这回不等陆明海开口就有社员不愿意了,一个穿着蓝布对劲短袄满身补丁三十来岁的妇女阴阳怪气的哟了一声:“这城里来的知青还怪享福的,太阳都晒屁股了才下地。这是来支持我们生产的?这是来拖后腿当大小姐享福的?”
温婉皱皱眉,看着不远处说话的女人:“唱大戏呢?要不要给你画个花脸啊?阴阳怪气的说谁呢?我喝你的水还是吃你的粮了,咋这么厉害呢?比大队长还厉害呢?”她就不是个能忍的,从小到大就没忍过谁,长的绵软,可性格一点都不绵软。
那妇女把手上的耙子往地上一杵,嗓门越发的大了:“咋地?一天接着一天的来迟到,干活磨洋工你还有理了?还说不得了?你没吃我的粮没喝我的水,你吃的可是整个生产队的粮。磨洋工年底还领口粮,你坑谁呢?要是能这样干,那我们都这样干好了。”
温婉笑眯眯:“那你就那样干呗,光说不练那是怂蛋!”比声音高?啊,那比不过,她甘拜下风。
说完,走到陆东平后面就开始捡石头。她速度慢力气小,但是她自觉啊。吵架用嘴吵,可不耽搁干活。
“小蹄子你说谁是怂蛋?”
陆明海手里的洋镐狠狠的扎进了夯实的荒地里,转身道:“王明芳你没完没了是?整块地里都是你的声音,干活呢还是唱大戏呢?”
叫王明芳的妇女被他吼的一口气差点没缓上来。
“不是,队长你啥意思?她偷懒磨洋工还不能说了,社员互相监督,以前就行现在怎么就不行了?看人长的好,跟个狐狸精似的你就心软了,你可是生产队长,一把年……”
“放你娘的狗屁!”高秀兰把手里的耙子往地上一丢:“王明芳你这个烂嘴巴的臭婆娘你会不会说人话,啊?会不会?不会说老娘干脆撕烂你那张破嘴,免得满嘴嚼蛆叫人恶心。你一个三十多岁的老娘们你跟人家城里来的十几岁的娃儿比,谁不要学不要个适应过程。你咋不说你从你娘肚子里出来就能种地就这么能嚼呢?你还不是适应了十几年,你看不起谁呢?小知青干活慢咋了?干活慢那就是干活慢的待遇,她昨天两分工你几分?跟你换你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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