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的,张口就接了一句:“人都没气了我还弄回去干啥?”
陆明海气的拿起手里的拐耙子就上去揍人,被人拉住,刘朝兴训了陆明建一顿,然后让人帮忙搭手和他一起把陈秀萍给弄了回去。
再三叮咛让他去大队卫生室找大夫过来给看看,简招娣跳的老高:“不许去,那么个没用的玩意儿,活着就是浪费粮食,还不如死了。”去卫生室找大夫过来怎么也得两毛钱,她才不会给那个连孩子都生不出来的傻婆娘花钱。
她不松口不给钱,陆明建也没法去找大夫,他们家在生产队有点名气,卫生室那边都不敢赊账给他们赊账基本上就没可能要到手。
他自己的媳妇他都不疼惜,别人还能说什么,这年月谁家日子都不好过,没人愿意去当那个冤大头,能做的不过是茶余饭后唏嘘几声。
想当初陈秀萍来陆家咀的时候也是白白嫩嫩生的挺好看的一姑娘,谁能想到陆长贵一家子都没一个有人性的,硬生生把人拖进火坑,糟蹋了。
地里忙着,陈秀萍又出了事情,自然没有人去管大丫。
小丫头是饿急了,想着找娘,找来找去就从那条小路跑到了陆东平家里。
等她跑的没影了,温婉才回头去了屋里,把屋里收拾了一下,将自己和陆东平头天换下来的衣裳放篮子里,锁门去了竹林边上洗衣裳。
这还是她头一回正式的给陆东平洗衣裳,在她的要求和影响下陆东平换衣裳换的也勤,夏天,一动一身汗,不换勤一点身上那个味道实在大的不行。勤快一点,衣裳上面就沾点汗味儿,打点肥皂搓搓就行,倒也不费什么事情。
下午三点上工,要到太阳落山天快黑的时候才下工。
麦场上热闹的很,好些上了年纪不能下地挣工分的老年人带着孩子在麦场剥玉米。
这是个轻省活,干一天也有四分工,自然不能在家里闲着。
外面到处都忙忙碌碌的,大丫在院子里哭的喉咙都哑了,总算把陈秀萍给哭醒了。
眼睛有点睁不起来,陆明建将人弄回来之后不仅没请大夫,连陈秀萍脸上的血都没擦。这会儿血凝结成痂,长在了头发上和脸上。
晌午吃饭,她没醒,自然没人管她,不止没管她,大丫也没人管。
简招娣眼里的赔钱货,陆明建被她教的也是这样想的,小丫头片子就不该生下来,生下来就是浪费粮食,养大了就是人家的人了,陈秀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大丫饿的在路边上拔猪草吃,吃完之后又拉了,没人给她擦屁股,就特别的痒特别的难受,她就用手去抠,糊的到处都是。
等她觉得抠的舒服了,然后就拍着小手往灶房走,她渴了,她记得那边有可以喝的东西,喝了就不渴了。
谁知道翻门槛的时候没翻利索,一下子就给挂住了。
摔跤摔疼了可不就得哭。
哭声让陈秀萍从昏厥中醒来。
艰难的睁开眼睛,看着昏暗的屋顶,听着外面的哭声,她突然就不想活了。
坚持了这么久,这一瞬间所有的一切都坍塌了。
她回不去了,活着,得一辈子受着煎熬着。可就这样死了,她不甘心。
她这辈子毁了,就是被这一家子给毁了的。
外面的天阴沉沉的,她的心也是阴沉沉的。
没有人知道,都在地里忙着。
温婉掐着时间烧火做饭,手上的水泡还疼的不行,却不能不动。家里人都在上工,她不去,好歹也得干点什么才行。
头天自留地里面摘下来的菜还有,她各样弄了点一锅炖了,然后和了点细粮醒那里打算晚上揪面片。
明天她想去公社,也不知道公社那边卖肉的地方在哪里,想买点肉,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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