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疏带着松枝回了瑞麟宫,一路上并未碰到旁人,宴容的两个番子就十分旁若无人地这样捆着松枝,将她绑到了瑞麟宫的门口。
宴容将她打昏了过去,到现在她都还昏着,一点儿醒过来的迹象也没有。
到了瑞麟宫的门口,萧云疏便命他们将松枝松绑,装作一副松枝昏了过去的样子,掩人耳目地将松枝带回了自己的寝殿之中。
筱青和筱悠正在寝殿之中收拾东西,正想迎上去,却见萧云疏的身后跟着宴容的人,很显然是认得,十分识时务地收了声,心照不宣地退了出去,将门也带好。
那两个抬人的番子也不多看多说什么,将人送到之后便走,留了萧云疏与松枝独处一室。
松枝之前脱下来的衣裳这些番子也都带了回来,正丢在一边,萧云疏并不着急去查看松枝的情况,而是先翻找松枝的衣裳之中有没有夹带着什么。
按照她听到的那些,松枝的身上肯定是带了什么能够给她,或者是给萧纵月定罪的证据,这件东西很重要,一定要找出来。
萧云疏将所有的衣裳都翻了一遍,果然在两件衣裳的夹缝之中找到了一封轻薄的信。
这信用的还是上好的素宣,外头撒了金粉,还熏了香。
萧云疏都不用仔细闻,就能够辨认出这信上的熏香是阿娘平素里常用的鹅梨帐中香,看来还真是准备将这与刘无用私通,秽乱后宫的罪名按在她阿娘的头上。
信上还有火漆,显然是为了让后来发现的人认为这封信并未被拆开,乃是原样,进而又可以猜测松枝肩负的应该是给阿娘与刘无用之间传信的任务,在潜意识之中加强暗示。
不得不说,这幕后黑手确实很有揣测人心的本事儿。
萧云疏也不管这火漆,直接将信封给撕开了,从其中抖落出一张信纸来。
这是一张时兴的传信花笺,上头用清俊漂亮的小楷写了诗。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只此一首短短的小诗,上头并没有别的内容,但确实是萧纵月的笔迹。
金风玉露一相逢,这可是缠绵悱恻的情诗!
倘若真被他们构局套牢了,旁人都在怀疑刘无用是不是与阿娘私通,又找出来些这样的诗句,恐怕更是“证据确凿”。
旁人不知道,萧云疏却知道,她阿娘最是风雅不过之人,每日都要在花笺上抄些诗句,并非是真有那诗句之中的意思,不过是随笔一写,权当练字。
但旁人早已经先入为主,怎会相信这些?
这些花笺,阿娘素来都是收在书房之中的抽屉里,料想应当也没有谁会去动她的花笺。
却不料这起子人能够别有用心到这个地步,竟去她练字的花笺之中偷了这等诗句出来,行这栽赃陷害之事。
不过书房可不是谁都能够接近的,能够靠近书房的无非就是那么几个人,松枝可不在其列。
那这就说明,瑞麟宫之中的内鬼可不止一个,至少还有一个内鬼正藏在那几个人之中,偷偷摸摸地与松枝里应外合,将书房里的东西偷出来。
那几个人……萧云疏几乎都不用想,就已经知道答案了。
萧云疏将这花笺留了下来,又继续在信封之中寻找。
然后她便发现,随花笺一同被倒出来的,还有几缕青丝。
这青丝用红绳细细地捆好了,随信放在一处,恐怕取的是结发相思的意思。
不论这青丝是谁的,反正也没有证据证明这青丝是从谁的头上脱落的,只要有了那花笺,又有这青丝,再加一个刘无用的供词,几乎就可以坐实了阿娘与刘无用私通。
到时候百口莫辩,要取的就是阿娘与自己的命了。
萧云疏将东西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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