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纵月本想回瑞麟宫去,却不料轿辇早在明宸宫外的宫道上候着,而萧云疏竟从轿辇上跳了下来,来接她来了。
“囡囡怎么来了?”
看到萧云疏的时候,萧纵月的脸上才有了点儿笑模样。
萧云疏便亲亲热热地去拉她的手,说道:“我来接我阿娘,哪里还有什么为什么?无非就是心里想阿娘了,要时时刻刻都与阿娘在一块儿。”
她娇娇软软的,说这些贴心窝子的赖皮话,萧纵月才觉得消气了些,两人一同上了轿辇。
但萧纵月一想到方才明德皇后那一副她母女也有错的模样,她就觉得心里窝火,只觉得莫大的不公,脸上不免阴郁起来。
萧云疏一看萧纵月脸上的神情,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了。
萧云疏与明德皇后打了两辈子的交道了,深知她的脾性,一听方姑姑说阿娘趁自己不注意去明宸宫拜见皇后娘娘了,这就料到两人要不欢而散,所以才急匆匆地过来接阿娘,只怕阿娘在明宸宫之中受了委屈。
如今一看,果然还真是受了委屈了,而且是委屈狠了,这过往许多年里,她还当真是没有怎么见过阿娘这般生气的模样。
萧云疏只佯装不知道的样子,撒娇卖痴地去哄萧纵月开心,哄了一路,好容易才见萧纵月开怀一笑。
阿娘笑了,萧云疏才觉得松了一口气——但是她转念想到明德皇后的时候,亦是觉得这事儿甚至有些讽刺。
萧云疏从未想过害明德皇后,甚至前些日子还在考虑,要如何委婉地将明德皇后是被人下了药暗害了的事情透露出去,也省的她一把年纪还受如此苦楚。
但如今一想,明德皇后竟然这般待她和阿娘,她只觉得自己真是多此一举。
明德皇后被人下药一事,萧云疏彻底不打算去管了——这事儿原本就没有谁欠了谁的,萧云疏问心无愧。
而萧纵月笑了之后,又忍不住叹气:“皇后说她身子不爽利,要你那暖玉床一用,回头恐怕就有明宸宫的人过来搬,咱们回去之后叫方姑姑去宫正司瞧瞧,有没有别的新床,领一个过来先给你用着。”
她往日里提到明德皇后都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地尊称,今日竟连尊称也没了,只剩下一个皇后,看来真是被戳了心窝子了。
萧云疏一听,也是觉得好笑,这赏赐给她的暖玉床,如今又要收回去,还是说什么她身子不爽利的借口,拿孝道来压她,这迁怒未免也太过明显了。
阿娘恐怕还是拿委婉的说法来说,萧云疏却吃不下这口气。
她也不见得真喜欢这暖玉架子床,但赏赐到她手里的东西,因为这样一个荒唐可笑的迁怒就要拿回去,萧云疏可不依了。
她扬了扬眉说道:“太不必了,那暖玉床是我的东西,到了我的手里还想要回去?不可能的事儿。”
萧纵月亦是恼怒,却只说道:“这是皇后的旨意,倘若你不将那暖玉床拿出去,恐怕就是抗旨不尊,这宫中又要笑话你没有规矩,不守孝道。”
“百善孝为先,父慈子孝,祖孙和睦,这可不是只靠着子和孙便能成的,皇后要我尽孝道,却不想想,她儿子萧衍是不是个好父亲,她自个儿是不是个合格的长辈?”
萧云疏简直就是嗤之以鼻。
这一伙儿人似乎永远都能够刷新她对脸皮厚的认知。
“可……”
“阿娘您就等着瞧,这事儿我没有这样好相与的,我说不给就是不给,必叫她心服口服。”
萧云疏冷笑了一声。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萧云疏与萧纵月这边回了瑞麟宫,明宸宫那头也是满殿的阴云不散。
今日萧纵月一来,引得明德皇后心里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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