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密林一战的时候,淮扬亦知道宴容险些被人所伤,是萧云疏的玉镯子替宴容挡了一灾。
宴容那头的厢房静寂无声的,他并不知道他的主子心中究竟有几分心思在汹涌,但他的心中却是种种情绪翻滚,一时之间不能够平静。
淮扬并不知道这玉镯子的来源,他素来是不跟着宴容进宫的,也更不会去如同个长舌妇一般,去问些这这那那的话。
这么一个东西,对萧云疏来说究竟有多么重要,淮扬身为医者,自然之道其重要性。
可如今这个东西在自己督主的手里,这是如何来的?
是督主去人家小郡主手里偷来骗来的?
——那也不大可能,在他今日说起翡翠散之前,很显然督主都不知道翡翠散是何物,更别说督主绝非是这等下三滥之人。
那是小郡主主动赠予督主的?
——那便更大不对劲了,这玉镯分明算得上女儿家的私密之物,那位小郡主一瞧就是个甚为不好惹的角色,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将玉镯子赠予督主?
淮扬一时之间心乱如麻,完全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但无论这翡翠散是怎么到督主手里的,这都至少说明一件事情,督主与小郡主之前的联系远远比所有人知道的要紧密,否则这般要紧的东西,无论出于什么缘故,都绝对不会出现在督主的手里。
这便是一等大事儿,这东西在主子的手里,必定是意义非凡,自己竟被这等垂涎已久的珍稀药物给冲昏了头,敢开口问主子讨要?
淮扬都忍不住惊得出了一身冷汗,感觉自己仿佛方才是去阴曹地府走了一遭,将自己的项上人头拴在裤腰带上带着走,生怕自己活得太过长久。
这般一想,淮扬只觉得庆幸,而且他又想起来,当初那毒药是小郡主亲手所破,若非小郡主能破解那药,恐怕督主的怒火早已降临,从某意义上来说,小郡主不是他的救命恩人,胜似他和他的其余属下的救命恩人了。
他一时被冲昏了头脑,竟然连身为医者的医德都忘了个干净,想着去破解人家萧氏绝不外传的秘药方子?
督主最恨背信弃义之人,亦极为厌恶背信弃义之人,这翡翠散能在督主的手里,必定说明小郡主对督主十足信任,而若是因此这翡翠散的方子被破解、外传了,传到小郡主的耳朵里,岂非叫督主落入到一个不忠不义的境地之中?
淮扬本来方才回来的路上还在想,自己不如早些将剩下的几个方子宣言出来,到时候看看能不能再去问督主要一要这翡翠散,现在想明白了这些之后,瞬间就绝了这些心思。
这翡翠散,他肯定是碰不得;
而这里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教训,不仅仅是翡翠散他碰不得,就是和那位小郡主有关的事情,他恐怕也一点儿都沾染不得了。
*
这主仆二人一夜,究竟在夜色之中翻涌出多少心绪,旁人都毫不知情,心中最后又究竟得出来了什么样的结论,恐怕也只有他们自己的心中知晓了。
不过众人都很明显地能够感觉出来,督主似乎比往常都更要不耐烦,压根懒怠和剩下的那些人玩儿什么猫捉老鼠的游戏,手段极为迅捷狠辣地将剩下的所有燕无痕余孽都一网打尽。
旁人恐怕看不出什么来,但郭海森毕竟是最常常陪伴在宴容身边的人。
他隐约能够品出来一股子什么味儿,但是他可不能说出口,也不敢说出口,只跟着也更加尽心尽力。
他的几个好兄弟还和他打趣,问他怎么这一次这般的有干劲,郭海森也只敢打个哈哈,说自己不耐烦在这里,出来太久,归心似箭了。
其余的几个厂卫和郭海森也是极为亲昵的关系了,私下里什么浑话都会说,一听素来不喜欢文绉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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