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百四十四章 此情难酬(第1/2页)  权宦的掌中娇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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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画卷上的题诗墨迹倒显得颇新 :“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

    诗词是后来写上去的。

    祖父从未对她说过,心里喜欢她爱她想念她,可是这般无言而沉默的爱意,已经从这封信件和画卷上喷薄而出。

    萧云疏没有想到宴容会将这些消息拿来给她,想来祖父是不会主动去联系宴容,那多半是宴容恐怕她在东宫之中思念故乡,所以自己联络了祖父,带来了祖父的殷切问候,又费尽心思的带她去吃了广陵厨子做的点心,希望她展颜一笑耳。

    她最近在东宫之中站稳了脚跟,却总想着不要叫祖父担心自己,所以不曾央求宴容替她给祖父送信,但如今想想,她一直不曾报平安,祖父又怎会安心?

    祖父那所有的关怀与担忧,皆在那一句词中。

    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祖父的心里纵使有千言万语的心里话,最终都不说出来,说来说去也唯独剩最后一个愿望,只希望自己的小孙女儿在千里之外的京城能够多保重,切莫受饥寒,努力加餐。

    这样的礼物,却是比所有其他的礼物都要重太多了。

    萧云疏仔细地将祖父给自己的信件收好,又将那一副画卷就挂在自己的床头。

    这东宫之中处处精美,这盛京也是广陵难比的繁华,可想来想去,倒只有故乡月明。

    这般一想,萧云疏登时就坐不住了。

    筱青筱悠在外头候着,但萧云疏觉得,要给祖父写信,那自己动手磨墨才显得心意虔诚,便自己取来砚台墨条,怀着对祖父无数的想念,将思念一滴滴地揉到笔墨之中。

    她没有祖父那般沉默寡言,能写的信也是长长长长,怕祖父看了担心,便捡那些轻松好玩儿的事情说了,写到下半夜三更天的时候,才惊觉自己竟然已经写了七八张信纸。

    萧云疏仍觉得意犹未尽,虽然她的眼睛已经有些酸了,但这通信却并非是时时能有的时机。

    她也没有那个厚脸皮,好意思让宴容来来回回地传信,便至少想要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说尽了,叫祖父不为她与阿娘担心。

    这一写,便写到了天边翻鱼肚白的时候,粗略一看,竟是十几二十张,一瞧都好似一本书册一般厚了。

    她这时候才觉得倦怠,将自己写好的信件暂时收好,命筱青筱悠把祖父给阿娘的信送去给阿娘看,自己倒头便睡了。

    萧云疏快要入睡的时候,迷迷糊糊地想,宴容的恩情,她是一辈子都还不完了——上辈子替她报仇,这辈子又如此护着她,和她说了这世上旁人没有谁会对她说的话,此情难酬。

    为什么呢?

    宴容因何故对她这般要好?

    她倒难免在心中想,想着这些,渐渐地睡着了。

    *

    萧云疏在东宫之中甚少做梦,但这回她迷迷糊糊地,好似做了个长长的梦,回到了自己幼年的时候。

    她才七八岁左右的模样,正有模有样地学着大人样子,坐在台下听戏。

    台上咿咿呀呀,唱唱打打的,那唱花旦的伶官身段瘦削高挑,浓重的妆容也遮不住他轮廓秀美,只是眉目清冷,演到妇人垂泪的时候,他便以袖捂面,动人心弦。

    萧云疏仔细听了两句,就反应过来,这应当是年节的时候,家中请有名的戏班子来唱戏,便是那再熟悉不过的《薛平贵与王宝钏》。

    她不太能够控制自己,更好似旁观者一般,看着自己幼年的模样——待看到自己听得满脸通红,眉头紧皱,然后忽而将手里的茶盏往地下一掷,啐了一句的时候,她猛得知道了这幅情景是什么事儿了。

    正是那改戏本子的时候。

    那戏台子上的人皆因萧云疏的发作而停了下来,几个年纪小一点儿的小伶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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