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那些梦,就是长长短短的碎片了,萧云疏一会看看这里,一会看看那里,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些什么,然后忽然就被宫女儿给喊醒了。
她才一睁眼,就看到自己头顶的帐幔,然后就恍恍惚惚的想起来,原来自己还在东宫里。
萧云疏醒过来之后,就完全不记得自己昨晚做了什么梦了,只是模模糊糊的感觉,好似自己梦里梦见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只不过醒过来了之后就了无痕迹,没有印象了。
宫女儿喊萧云疏起来的时候,外头的天都已经黑了,想来是她早上将信件装好之后,倒头一睡,就睡了一整日。
这再怎么没休息好,睡上一整个白天可不是什么好事,闹得一整日都没有用膳,肚子里肯定难受,而且等夜里兴许还睡不着,恐怕失眠,故而宫女儿才会将萧云疏给喊起来。
萧云疏昨天晚上几乎一夜未睡,白日才睡的,如今就算起来,也觉得满脑子昏昏沉沉。
她醒过来之后,有些茫然的坐在床榻上,不由得伸手敲了敲自己的头,大概还是觉得脑子里晕乎乎的。
喊萧云疏起来的是筱青,方姑姑这时候也从外头进来了,伺候萧云疏穿衣裳,一边穿衣裳,一边责备道:“郡主怎么这样不爱惜自己?昨儿奴婢在外头,看着里头灯火亮了一夜,还以为是郡主忘了吹灭灯,怎么也没想到,郡主竟是一夜未睡,就在那写信了。”
萧云疏这就确实是自己做的不好,有些心虚了,眨巴眨巴了眼睛,便朝着方姑姑撒娇:“这不是难得有机会能写信回去给祖父,一时之间写着写着就忘了时间,这不是写完了就立刻去休息了,好姑姑,便不要再责怪我了。”
“这一招对奴婢可不好用,夫人听说了小郡主一夜未睡,可是恼火得很,一会儿郡主去陪夫人用膳,可要想想怎么哄哄夫人?”
方姑姑当然是受不了萧云疏撒娇的,只是她心里再怎么觉得受用,这话也不好说出来,只能硬着嘴来斥责她。
萧云疏对自己亲近的人脸皮厚极了,方姑姑这样说她,她也不觉得害臊,只是嘻嘻一笑,说道:“我阿娘才不舍得怎么骂我呢,多半只是说我两句,叫我下回自己注意些,不要再闹到这样晚不睡了。”
“夫人是不舍得骂小郡主,可是夫人可舍得给小郡主相看郎君,小郡主可真别不相信,等一会儿到了夫人身边,您就看着夫人说不说。”
筱青一边替萧云疏穿她身上的外袍,一边打趣,筱悠也正好捧着热水进来,准备伺候萧云疏洗漱,也跟着一块儿揶揄萧云疏。
“说不定一会儿夫人见了小郡主便说,她如今是管不住小郡主了,那可要为小郡主相看一个说话有分量的夫君,叫夫君日后管着小郡主,让小郡主不敢这么肆意妄为。”
这些话看来瑞麟宫之中的众人都听了不知道多少遍,都快会背出来了,从前还只是阿娘一个人在说,如今自己身边伺候的这三个心腹,一个个都学着阿娘的口吻,这可真是差点叫萧云疏昏过去。
“好了,一个个的都是促狭鬼转世,就会笑我,你们可千万别等到阿娘觉得你们年纪大了,该出嫁的时候,到时候一个个给你们物色夫君,你们可千万别像我这样难受就好。就是难受,也可别说出来,平白的叫我看不起你们了,哼!”
萧云疏穿好了衣裳,来了个反将一军。
“不会,夫人难不成还会管我们这些做奴婢的婚事?”
筱青一听,便不由得笑容僵在了脸上。
“怎么不会,我阿娘生性最喜欢替人牵线搭桥,要不是原来在广陵的时候,我阿娘因为没有夫君的缘故,做不得保举媒人,否则她可是恨不得做完整个广陵城里所有人家的保举媒人。”
这话萧云疏可没有说谎,她是实话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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