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睡梦之中的萧云疏还自己皱了皱眉,嘟嘟囔囔了一句什么。
旁人听不清,宴容怎么会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她睡得香,这嘟嘟囔囔也孩子气的很,大约是说自己那软绵绵的鹅绒软枕怎么换了个玉枕来,硬的很,硌得她脸疼。
宴容听了,不由得哑然失笑。
他这胸膛确实不如鹅绒枕头柔软,萧云疏躺在他怀里,一边如同那些毛茸茸的小兽一般,往他的胸口拱,一边倒还嫌弃他胸膛坚硬,硌着难受。
郭海森就陪着宴容,他可不敢转头光明正大地去看,保不齐宴容心气儿上来了,将他这一对招子都给挖了。
但他还是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多看看,一面在心中腹诽,这小郡主果真比自己上一次意识到的还要更加得自家督主宠信。
郭海森很早就跟着宴容了,见识过了这宫中许许多多的人投靠督主,也见识过那些臭不要脸的所谓干儿子。
那些人一个个溜须拍马,连督主下马车的时候都恨不得以身做他的人肉墩子,倒也不见那几个下了死力气的干儿子在督主这里能有什么面子。
不过郭海森才这样想了,又意识到自己想的不对,焉能将小郡主同那些个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相比!
他一路上看着低眉顺眼的,其实心里不知道多少弯弯绕绕呢。
他一个人想完了干儿子的事情,又开始想,这从前朝野之中都传闻督主不近女色,是因有分桃断袖之癖,督主性情孤僻乖戾,懒怠同那些嚼舌的人计较,郭海森从前其实也在心中嘀嘀咕咕。
这世上哪里会有人不爱美人?
便是他这样的人,见了那些生的漂亮的姑娘家,虽说不至于生出什么旖旎心思来,但是人皆爱美爱俏,多看一两眼也是常有之事。
偏生自家督主从来目不斜视不假辞色,那些美人若要倒凑上来,反而被督主砍了双手双脚,好不吓人。
郭海森虽不说,心里也常常嘀咕,怎么自家主子当真一副“吃斋念佛”的模样——他是个混人,什么事情不知道?
这前朝的那些得宠宦官,一个两个的当不了男人,却也要找漂亮的宫女儿对食,说不定仗着自己手里有权有势,还给自己弄一两房妻妾在府中,就是不能够得手,也能够满足自己心中的私欲。
倒是自家督主清心寡欲的厉害,对美人从来毫无怜惜,若是有人当真将美人送到他跟前来献殷勤,还要吃好大的亏。
可是若怀疑督主有那断袖分桃的喜好,那也不对劲,那些善于钻营的,从前也送过漂亮伶人来取悦督主,只可惜督主哪里会理会他们,一个个的马屁都拍到了马腿上,没捞着好。
督主便好似那下凡的活菩萨一般,虽说这心肠和菩萨是丝毫沾不了边,但他在男色女色这一面儿上,委实清贵矜持地如同菩萨一般,倒叫郭海森觉得奇怪,只是不敢问罢了。
如今见了这些,自从小郡主进京以来,他便觉得这菩萨也有跌落神坛的时候,只是心里头偶尔还有些怀疑,但如今见多不怪了,只觉得那些外头的风言风语,不过是因为其人不知内里罢了。
瞧瞧,大人那平素里看人都能冷得掉冰碴子的目光,放在人家小郡主的身上,温柔地如同什么一般!
不过郭海森也真是觉得出奇,并非是他看不起内侍宦官,他倒从来没有往奇怪的方向想过,主子向来冷淡,就是对小郡主上心,那也必不可能是什么男女之情。
他从前以为是主子新奇,将小郡主当个小宠物养着,但如今主子确实是对小郡主这般上心,这样久了也不曾腻味,不像是养了只阿猫阿狗一般。
那养阿猫阿狗的,不过心里想起来了就时时逗弄一番,忘记了就直接丢到脑后去了,哪里会时长关照,主子对小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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