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就说,平王今日无缘无故,怎么这般火急火燎的进宫求见朕,想必是已经知道自己王府中发生的荒唐事,急忙进宫来请罪罢!”
元兴帝冷笑了一声。
他对于平王这些年做过的混账事一清二楚。
当年平王还是他的忠臣之时,元兴帝当然可认为他是性情直爽,做事不加遮掩,为人光明磊落;
但如今元兴帝心里已经对平王起了忌惮之心,那这些事情就变成了他所有的罪证,条条框框,皆写在他的案牍之中,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时机。
这句话小太监就不敢接了,毕竟这不是他的身份能够接的话。
他已经尽量在元兴帝的面前露了个面,再多说便已经是过犹不及,便也没有再说别的,只是等元兴帝吩咐他可以下去了的时候,这才恭敬地站了起来,将桌案上残余的午膳收走。
而很多别的话,就应该由宴容来说了。
这些事情便是涉及到朝堂上的大事,萧云疏自然不便留下来再听,起身谢过皇祖父留饭之后,便乖乖巧巧的退下跪安了。
她这般聪明伶俐有眼力见,元兴帝也觉得心里熨帖,命人开了库房,赏赐了两匹今年新进贡的鲛纱给她拿回去做衣裳,萧云疏也规规矩矩地谢恩,没有丝毫停留。
元兴帝性情疑神疑鬼,或许除了他身边伺候的宴容,旁人都不能听到这些话,就算是他刚刚还无比喜欢的亲孙女也一样。
萧云疏很显然没有任何留下来窥探这些的意思,这就更让元兴帝对她十分满意了。
乖巧聪明,又识得大体的孙女,这样的乖巧丫头谁不喜欢?
萧云疏走后,元兴帝脸上的神情便淡了下来,问道:“平王还在外面跪着么?”
“应当是的,平王说今日他一定要见到陛下,刚才奴才按照陛下的意思打发他回去,他却不肯回去,还直愣愣的跪在院中,大抵是真的很想见陛下一面,想要因为冒犯郡主公主的事情向陛下请罪。”
宴容这话说的有些嘲讽。
“他哪里是因为这样的事情而来请罪?平王老奸巨滑,向来不将女眷放在心上,朕的儿女孙女,在他眼里也不过如此,随意被这样冒犯践踏,平王的胆子真是愈发的大了。
他这样火急火燎的进宫,恐怕是害怕朕借着这个机会削他的爵位,所以才这般着急罢了。”
元兴帝说话自然不会委婉到哪里去。
“陛下当真是想要从他先开始动手?”
宴容也不说那些花团锦簇的话,他在元兴帝这里受宠,也是因为他的性子十分雷厉风行,不会去说那些没用的废话。
“思前想后,本来最近是一直没有好的目标的,既然平王自己撞上来,那可要好好的治他的罪了。”
元兴帝的眼中露出和刚刚的和善慈祥截然不同的冷硬眼神:“来,你来伺候朕笔墨,朕要亲自撰写这第一道削爵旨意。”
所以这一股子削爵的东风,还竟然真的就这样刮了出去。
恐怕谁也想不到,这第一次削爵的借口,竟然是一个小小的郡主而展开?
*
平王还跪在书房的外头,绞尽脑汁地想,一会儿自己要是见到了元兴帝,究竟要怎么求饶才能够显得不那么狼狈?
但可惜的是,平王心中设想了种种念头,最终都没有成真——因为在御书房门口跪了好几个时辰的平王,并没有等到皇帝陛下召见他的旨意,反倒是等来了一句明黄的削爵诏书。
这封诏书由宴容亲自捧来,平王就是再恼火再生气,听到那一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之时,也不得不就这样在宴容的面前低头下跪,做出十分恭敬的样子,静候帝王诏书宣读。
而很快,等平王听完诏书之中的内容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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