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鸿姑娘知道小郡主最近忙的很,故而并不着急,还让属下带话给郡主,说是郡主先忙要事,待得空了再来见她,也没甚关系的。”
郭海森怕萧云疏心中对越鸿生出什么芥蒂来,怕萧云疏觉得越鸿急性子等不得,连忙解释道。
萧云疏便笑着点头:“我知道越鸿姑娘是再好不过的人,你也不必担忧,她这样好性子的人儿,我必然是紧着她的,若是她母亲的病需要用到什么珍贵的药物而遍寻不至,你便抄来给我,我去太医院的药房里给她抓。”
郭海森点点头:“属下替越鸿姑娘谢过郡主恩典。”
萧云疏抿唇笑道:“不过举手之劳,是我耽误她的时间让她等我,我这心里还过意不去。”
两人正在说话的时候,便听到内院中的屋子门开了,萧云疏闻到一点儿湿润的水汽味,知道应当是宴容换好衣裳出来了。
她从桌案后站起来了,往宴容的方向迎过去。
宴容身上穿着的仍旧是一身白袍,将脸上的血迹洗去之后,看上去便又是一位光风霁月的翩翩公子,旁人哪里能想到他方才白衫染血的模样?
他现在就与刚刚那般样子截然不同,但方才萧云疏乍见他一眼,如今看他,也仿佛能够感知到他这平静下潜藏的躁动。
萧云疏一直都记得宴容在外凶名很盛,但她其实从未见过宴容暴戾恐怖的一面。
就是当初宴容怒斩王悠然双臂这等暴戾的场面,她也只堪堪抓了个末尾,没有瞧见宴容拔剑出鞘的样子。
他身上的气质多数时候都与残忍暴虐沾不上边,尤其是面对萧云疏的时候,甚至称得上温和包容,那张面具遮挡了他所有的容颜,唯有露出的一双眼总是安静平和地看着她。
而刚刚乍然一见的宴容,与她记忆之中的宴容似乎多有不同之处。
不过无论有什么不同,萧云疏都相信她自己的眼睛——无论宴容在她的面前是什么模样,她都信宴容不至于骗自己。
于是她并不显得疏离,反倒主动笑道:“大人可从平侯哪里得了什么有用的消息?”
宴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说道:“尚且没有。”
这倒也在萧云疏意料之中,平侯出身行伍,不是京中这些并未见过血液杀戮的文官,是见过刀光剑影的。
他虽然人是个混人,但也格外的牙尖嘴利,嘴也肯定闭得死紧,想从他的嘴里撬出来什么消息,恐怕比登天还难。
“没有得到什么有用消息也不打紧,那平侯平始终是肉体凡胎,这世间必有他恐惧害怕、或者是在乎之事,打蛇打七寸,平侯在大人手里,不过是个七寸尚且不明的猎物罢了。”
萧云疏话说的漂亮,引得宴容勾勾唇角:“怕是只有郡主才能在我毫无进展的时候说些好听话了,落在陛下眼里,恐怕觉得两厂窝囊无用。”
“那陛下的要求也委实太高了些。”
两厂是宴容的地方,说话便可轻松许多,没有太多宫中的忌讳,萧云疏知道元兴帝对两厂要求一直高得吓人,便宽慰两句。
宴容微眯着眼,听着萧云疏的劝慰,又想起死牢之中奄奄一息的平侯。
他看着是个莽夫,性子也又臭又硬,诸般酷刑用在他的身上,折磨得他不成人形,可他仍旧嘴硬,还敢朝他的身上吐一口带着血水的唾沫,又骂些难听的话,甚至还牵扯到萧云疏。
平侯自然要为他做的事情付出代价,可不仅仅是这一口带血的唾沫。
半日审不出来,可还有半日,两厂之中什么嘴硬的人没见过?
平侯不是第一个嘴硬的,也肯定不是最后一个。
他这笑容多少有些残忍。
萧云疏不知两厂死牢之中的景象,更不知平侯比她想的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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