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往驿馆走,路上听见道路两边时不时传来人声,那软玉还是觉得恼火,忍不住抱怨道:“这盛京真是没什么好的,都是些拿鼻孔看人的货色,要是在咱们西南,哪有人敢这样冒犯郡主?咱们西南的子民恨不得将郡主捧在手心里,到了这里,便都是些下里巴人。”
这软玉的语气趾高气扬,好似在她的心里,这盛京就是下里巴人的腌臜地方,反倒是他们西南边陲,成了最好的地方,这话若是说给盛京之中其他的人听,保不齐能将整个京城的人都给得罪个干净。
李乐瑶虽然平常喜欢听软玉说好听话,可留着她这个炮仗性子,是为了给对面添难堪的,可不是叫她给自己添麻烦的。
刚刚在天衣阁之中,李乐瑶斥责自己婢女软玉的那几句话,兴许还可以算是逢场作戏,为了显出她的高洁与宽容,但如今这会儿,李乐瑶是真的觉得有些生气了。
“软玉,你怎么这般的口无遮拦,方才便是因为你说了那些话,引得那郡主对我发难,怎么如今还不长记性?”
只是这李乐瑶也深谙和自己下人相处的道理,于是又温和了神情,轻声说道:“倒也不是斥责你,只是那郡主显然心肠狭窄,这京城之中心肠狭窄的人恐怕少不了,我倒不是怕你给我添麻烦,是怕这些人为难你,我一个人身微言轻,论身份又比不过她们尊贵,怕保护不了你。”
这话说的,那叫一个温和从容,又是如此的体恤下人,将那方才还满腔怒火的软玉说得感动不已,只觉得自己的主子是全天下最好的主子。
“奴婢知道了,这京城之中果然和咱们西南不一样,这些人更是不将咱们放在眼里。
只是这也就是殿下说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奴婢可是不怕他们为难奴婢的,只是殿下这样体恤奴婢,奴婢也要为殿下着想,不想祸从口出,连累了殿下。”
软玉果然学乖了很多,不再像刚才一样满肚子都是抱怨了,而李乐瑶面上挂着温和安抚的笑容,心中却在思量,软玉这样的性子,留在西南倒是好用,可到了京中步步维艰,是否要换个更加聪明听话的?
李乐瑶自然不是寻常少女,她也知道自己跟着父亲从西南一路远来,可不仅仅是来京城里出风头的,而是为了给自己选择一位好的夫婿。
西南本就是边陲之地,也十分荒芜偏凉,有名的门阀世家并无几个,这其中更是有好几个门第低下,李乐瑶很是看不上。
这一趟北上盛京,其实并非是李敏主动带她来,而是李乐瑶苦苦相求,这才将她带上,李乐瑶虽是娇气的郡主,这一路上也跟着吃了许多苦,可见是个坚韧性子。
她并非忍不了的人,要是她性情冲动,那早被自己那些庶出的姐妹给活生生吃了,此事虽然出师不利,但是也要好好从长计议。
李乐瑶这会儿才平静下来,甚至在回想方才自己与萧云疏说了那样多,萧云疏是怎么规避掉自己给她挖的所有的坑的。
她虽然自傲不已,但她扪心自问,若方才她与萧云疏身份互换,她未必能够有萧云疏应对的那般天衣无缝。
李乐瑶并非是西南之地最聪明的女子,但她自认为自己最能够学会旁人身上的长处,今日虽然败在了萧云疏手下,可来日并非如此。
李乐瑶正沉浸在自己深深的思绪之中,偶然听到自己身边的软玉正在嘟囔:“倒是没有想到,这京城中的郡主,竟然这般富裕,方才奴婢多听了一句,那位端瑞郡主,刚刚在来天衣阁之前,就已经在隔壁买了将近五千两黄金的头面首饰。
这会儿又过来天衣阁买衣料,便是那千金一匹的布料,她就扯了好几匹,这可真是叫人咋舌。盛京的郡主竟然有这般高的月份吗?”
软玉并不清楚萧云疏的出身,但李乐瑶知道,萧云疏正经应该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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