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瑶没有料到走在前面的萧云疏会忽然回过头来,她拿着手帕子点点眼角的样子正好被萧云疏抓了个正着,当即便愣在了那里,也不知为何,害怕得全身发抖。
她在后宅之中和那些庶出姐妹争夺,无非争夺的就是那点地位和宠爱,从来不曾真的危害过彼此的性命,而萧云疏刚才分明存了杀意。
萧云疏将赵珠儿那一副恐惧挣扎的模样视为乐子,目光之中不含一丝激动,甚至可以称得上非常从容不迫。
她不杀赵珠儿,无非是因为杀了赵珠儿不好善后,而不是因为她不敢。
而李乐瑶心中不由自主生出恐惧的原因,便是因为她害怕萧云疏也敢这样杀了她。
李乐瑶清楚的明白她和萧云疏之间可没有什么真正的情谊,无非只是因为权衡利弊,可她害怕倘若有一天她和萧云疏的利益冲突,赵珠儿的下场就是她的明天。
萧云疏清楚的看到李乐瑶眼中的惊恐神色,她嘴角略微勾了一下,只是说道:“我这人向来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赵珠儿今日如此,是她咎由自取罪有应得,乐瑶殿下只要能够想明白,恐怕不会走入到她的境地之中。”
李乐瑶还是忍不住的发抖,萧云疏伸手去碰了碰她的手背,便发现她的手背一片冰凉。
“你懂得审时度势,有些话我懒怠与别人说,却能够叮嘱你两句。我今日敢如此,并非是因为我敢,更是因为大局当前,就算赵珠儿在宫中受辱,郭勒王也只能咽下这口气。而任何一个异姓王之女,皆可以与赵珠儿相同。
为何今日首当其冲的是赵珠儿,是因为她桀骜不驯,分明心怀鬼胎,还故意冒犯于我,若不叫她尝了教训,便是落了皇家的脸面。
陛下的意思是削爵,必定要从众王之中找出一个杀鸡儆猴,而诸位异姓王之女与我,可推己及人到诸位异姓王与陛下之中。
陛下若是要对付诸位异姓王,手段必然比我残酷许多,若是度王不想被枪打出头鸟,乐瑶殿下回去最好还是劝劝他。”
萧云疏也不强求李乐瑶不怕她,她原本就没有打算与她做好友,无非只是因缘际会,两人做了个搭子,称得上是彼此利用,可绝对称不上是什么知己之交。
这些话说给她听,也无非是因为萧云疏不愿意再对付一个像赵珠儿一样蠢的对手,并非是因为她怕麻烦,而是总与这样的人交手,恐怕白白地将自己也带的愚蠢起来。
再一个缘故便是,度王如今不能被削爵。
度王还有些用处,用不着现在就将他打压下去,至于缘故,那自然是不可能告诉李乐瑶的。
李乐瑶心中沉沉浮浮,不懂为什么萧云疏要提醒她,但她昨夜确实已经和父王彻夜长谈,劝父王顺应削爵之事,不要和皇帝陛下公然对着干。
只是度王乃是生性顽固之人,他在西南当王爷当惯了,几乎在当地做了土皇帝,怎么可能叫自己的爵位被削成侯爷?
他自觉不可能接受这样的安排,便怀着满肚子雄心壮志而来,李乐瑶也担忧他因此得不偿失,只可惜劝了数次也不曾被采纳。
现今听了萧云疏隐含警告的话,李乐瑶更是觉得此事危险极了。
李乐瑶心中惴惴不安,一时之间也顾不上害怕萧云疏了,满肚子的五味杂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着萧云疏回到宴会上的。
快要走进宴会的宫殿之中之时,李乐瑶恍恍惚惚之中似乎听到萧云疏叹气:“我上次同你说过盛京是个宜人居的地方,想来你没听明白。”
李乐瑶脑海之中似乎迅速地窜过了什么念头,只是这念头过去的太快,她一时之间并没有反应过来。
两人刚刚回到宴会上,几个王爷的目光便不由自主的落在她们两个身上,自然能够看出走在前头的萧云疏神色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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