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西王看上去平平无奇,只是一双眼睛精光四射,绝非好对付之人。
度王显得有些浮躁,能看出来他满肚子算计,只是他恐怕不是那么聪明,容易被人当枪使。
郭勒王则是最难对付的一个,他看着憨厚老实,但只需要多瞧他几眼,便能知道这人其实恐怕花花肠子不少。
镇西王的事情和她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难不难对付那都是元兴帝的事儿,和她有关的,便是度王和郭勒王。
度王是萧云疏有意要留下来的人,这也是为什么她会三番四次的去提醒李乐瑶的缘故,最好是看着这人不要做出什么蠢事来,反倒对大计有碍。
至于郭勒王,原本萧云疏是不曾将这个人放在心上的,但是谁叫她那天去驿馆的时候,听到了赵珠儿口中的话,怎么也没有料到郭勒王竟然想用次子和她联姻。
听上去是个这样老实的人,又说是什么响应帝召最快的一个,可是他满肚子花花心思,若是只是想要找个助力,这京中哪个贵女不好,怎么会将主意打到她身上?
她的身份特殊,要说是什么正经的太子嫡女也不是,要说她这郡主身份含金量多高,同样也未必。
倘若当真是联姻价值,和公主联姻强过太多,政治意义比娶她多多了,更何况这京中还有许多门阀世家的嫡出长女,这些个个都便比她强过太多,可为什么郭勒王将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
算来算去,其实只有一个可能,便是郭勒王看中了萧云疏的母家广陵萧氏,知道广陵萧氏的滔天富贵。
要和她联姻,并非是要取皇家的信任,而是要借广陵萧氏的东风。
而他一个异姓王,不想着去求皇帝陛下的信任,反倒将目光转到了一个百年世家门阀的身上,所求为何?
仔细想想,其实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求娶萧云疏,所求是广陵萧氏为他所用,而他一个异姓王要这样大的东风助力,是为了什么?
要说不是为了图谋这天下皇权,萧云疏还当真不信。
萧云疏确实对这萧氏掌控的大盛江山并无多少顾念之情,可是这并不代表着萧云疏愿意将江山拱手相让给另外一个觊觎之人。
难不成她嫁给郭勒王次子,等着郭勒王将大盛江山给夺了,这就算是解了她的深仇大恨?
那她的深仇大恨可太容易解开了。
这绝非萧云疏想要的,她不能容忍别人将自己当做夺权的工具,更不能容忍自己的家族被人当做战利品一般觊觎——而今日她已经见过郭勒王了。
郭勒王分明知道自己的长女被自己狠狠惩治,他却这般沉得住气,并未说过一句斥责的话,甚至打量自己的目光都不带一丝恼恨之气,更好似在打量着一件唾手可得的珍宝。
他的眼中更多的甚至是贪婪,是对于权利的渴望,而萧云疏在他眼中见到的自己,便是他这眼中权欲汇集的中心。
萧云疏正觉得他这目光十分恼人,却从外头走进来个规规矩矩的身影。
他走进殿中,不偏不倚,目光不往任何人的身上放,好似将这满宫的异姓王都当做了空气一般,只是走到了元兴帝的面前,这才弯下他的腰身来,行了个规规矩矩的礼。
“见过陛下,给陛下请安。”
宴容稍微低了低头,元兴帝便叫他起来了。
对于宴容的出现,元兴帝脸上稍有意外之色,却并不恼火,反倒给他赐座,就坐在自己下手。
元兴帝下手第一条桌案原本坐的是太子亲眷,如今在中间加了一条给宴容的桌案,反倒叫宴容的地位仿佛比太子还高。
殿中顿时窃窃私语,而宴容却只是微垂下眸来,旁若无人地抿了一口桌案上的茶水,好似不曾见到对面那一排排的异姓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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