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事儿知道的人并不多,且都是一直跟着秦戈的人,都该是值得信任的才是……
沈鸾不过一会儿就一身冷汗,秦戈身边如果出了奸细,那该是一件多可怕的事,他的病症会不会也是……
沈鸾不敢继续深想,立刻回去守在秦戈的身边。
看着他消瘦到毫无光彩的脸,沈鸾握住他的手,“你千万不能有事,千万不能……”
她无力地用额头抵住秦戈的手,许久不曾感受到的无力再次袭上心头。
她该怎么办?她能做什么?只要秦戈能平安无事,她都愿意去做。
秦戈的手指忽然动了动,在她额间轻轻摸了摸。
沈鸾立刻抬头,看到秦戈的眼睛不知道何时已经睁开,正看着她。
“别担心,我没事。”
沈鸾险些哭出来,花了极大的力气才忍住,逼自己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嗯,一定会没事的。”
秦戈没有收回手,手指从沈鸾的鼻梁慢慢往下滑,动作轻柔小心,仿佛在对待一个易碎的珍宝一样。
沈鸾感受到他在用手指描绘自己的样子,心中的酸涩无助因为他的举动被无限放大,眼眶发热,却又不舍得挪开眼睛。
“我还记得,平乱之前我就想着,待我凯旋而归,就让人上门求娶你,风风光光地迎你过门,那会儿我多迫不及待地想赶紧出发,就能赶紧回来,完成我的心愿。”
秦戈的声音低哑,语速也慢,一句话说完,竟有些气喘。
沈鸾喉咙哽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后来,真等离开晏城,没看见你来送我……”
秦戈忽然咳了几声,面上有些不正常的红色,沈鸾赶紧扶起他,给他顺气之后又拿了一杯水过来。
然而秦戈不喝,只眼睛盯着她,语气固执地问,“为什么没有来?”
“你先喝水。”
“为什么?”
沈鸾着急起来,“我能怎么办?我与萧然议了亲,我怎么去送你?”
“可你,却来了这里。”
沈鸾哑然,秦戈看着她的目光令她动弹不得,被硬生生地定在原地,连挪开视线逃避都做不到。
“所以你为什么会来?”
沈鸾口干舌燥,为什么会来?
“就、就想来就来了啊,哪儿有什么为什么,你先喝口水。”
这一次秦戈没有拒绝,靠坐起来就着沈鸾的手喝了几口水,喝完有些气喘,只眼睛依旧盯着沈鸾。
他笑容有些虚弱,“你虽然行事随性,却也不会任意妄为,不会轻易做让家人担心的事。”
“我有跟哥哥说过,他同意了的。”
“你执意想做的事,沈文韶只会帮你铺平了路,但我这次确实没想到他会妥协。”
沈鸾心里一阵心虚,哥哥的妥协是靠着她哭来的……
秦戈的脸颊虽然消瘦,目光却依旧洞悉,仿佛能从沈鸾的眼睛看到心底一样。
她只觉得自己所有的心思都被他看穿,自己再如何遮掩也只是徒劳,仿佛是个笑话。
“所以,为什么……”
沈鸾知道他在问什么,但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秦戈忽然又咳了几声,面对沈鸾紧张的面容,反而浅浅笑起来,“苏白什么都不会瞒着我,所以我知道,我这次兴许,就不能再回晏城。”
“你胡说什么?苏大夫说你会好起来的,只要好好将养,这算什么?你什么样的事情没经历过?这算什么……”
沈鸾急得眼睛泛红,里面带着凶狠地瞪着他,“你什么都能撑得过去,你再说这种话试试!”
秦戈眼睛弯起,抬头在她额上摸了摸,“真凶,我都病了,还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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