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 如果说石坦身亡之前,蛮军已处于绝对优势,即将洞开天昭固守数百年的国门的话,那么此刻的他们,赫然是逃跑的穷寇,只望身后的征北军莫要追赶。 因为石坦死得太邪门儿了。 普通蛮子士气下跌,蛮军将领心头一泠。 毕竟谁也不知道这种邪门儿的死法,会不会在下一瞬间找上他们。 这一点需要探讨,深入的探讨。 这不,那儿不就有几名蛮族勇士临危受命,在扛着石坦的尸体跑吗? 不是他们想扛,而是上面命令他们扛。 箭雨自城墙上倾泻,疯狂的收割着下方的生命。这一幕有多壮观,便有多震撼,这就是战争,血淋淋的战争。 此刻陆景下的每一道命令,都铭刻着残忍。 蛮子狠,他只会比他们更狠。 两族之战,不死不休。 终于,一道苍凉的号角声传来,那是蛮军撤退的信号。 在绝对低落的士气面前,在不敢轻易派将领上前指挥的事实面前,所有优势,都已敌不过眼前的劣势。 撤军是他们最明智的选择,所以他们选了。 一时间,本就心生畏惧的蛮军如获大赦,开始如潮水般退去。 来得快,去得也快。 明知道征北军无力追赶,他们却还是想快些离开战场。 也不知是为何。 或许,是怕厄运降临吧。 城墙上,一道道兵器落地的声音传来,同时跌坐的,还有一道道疲惫不堪,身体早已到达极限的身影。 十日的坚守,没日没夜的期盼。 他们守住了,真的守住了。 这一刻,有人跌坐,有人躺倒,更有人晕厥…… 但只要是醒着的人,都忍不住红了双眼。 庆幸蛮军撤退了,庆幸子关守住了,也庆幸勇敢的自己还活着,还能跟身边的战友一起见证他们胜利的骄傲时刻。 终于,短暂的庆幸之后,是排山倒海的欢呼。 这欢呼响彻子关,直冲天际。 众人握手击掌,拥抱痛哭,甚至疯了般的手舞足蹈。 他们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庆祝,全然不在意周围的目光。因为这儿没人会笑话他们,大家都一样的开心,一样的傻。 伴随着阵阵欢呼,一道道白火与绿火停止闪烁,节节攀升。 而它们带来的气运,也如星光般飘向了子关的最高处,去寻找那个为他们带来这场造化的人。 那个牺牲了自己全部气运,只求挽救大家的非酋。 非酋没有辜负大家,大家也绝不会辜负她。 当无数士兵的气运在此集结,即便是一片白火,亦能汇成熠熠星河,让雷霆万钧,化为赤色缭绕。 不是非酋走运了,而是非酋足够努力了。 高台上,乔乐听着那震天的欢呼声,心中一阵悸动。 那种兴奋与喜悦是前所未有的,即便她重登金火,也绝不会胜过此刻。 看着周围跟她一样兴奋的众人,她觉得她也该做点什么,来排遣自己劫后余生的喜悦。 于是她左看右看,最终一把抱住了身边的沐鸢。 一边跳,一边叫。 沐鸢:“……” 抬手,沐鸢一把摁住乔乐的脑袋,准备让这个疯子从自己身上起开。 她成功了,虽然只成功了一秒。 因为乔乐刚被起开,便又扑了上来。 被她这么一顿猛蹭,沐鸢的一袭白裙成功挂彩。因为乔乐浑身是伤,到处是血。如今好了,血人从一个,变成两个了。 沐鸢的脸,那叫一个黑啊…… 虽然从乔乐站在弩车前开始,她的脸就没有白过。 可这次,她没再推开乔乐,而是皱着眉头认真的提醒对方道: “乔乐,流这么多血,你不疼吗?” 闻言,那又跳又喊的乔乐忽然顿住了,沐鸢不说还好,这一说,直接把乔乐的脸给说白了。 因为在神经足够紧绷,或是足够兴奋的时候,人是感受不到痛的。 可一旦有人提醒,这痛便会如排山倒海般袭来,更别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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