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 张了张嘴,她刚准备回答乔乐,却见一个坐在大门附近吃饭的士兵忽然放下了碗筷,起身,跪地,左手按住右手,低头行礼。 这是一个极标准的拱手礼,尽显郑重与庄严。 “你怎么回事?” 一旁与他一张桌子的士兵们见此,立刻好奇的问道。 可很快,整个公厨内都传来了放碗落筷之声,上千士兵缓缓起身,几乎是同时向乔乐与沐鸢屈身行礼。 同样郑重的单膝跪地,同样庄严的拱手之礼。 他们一个个身如钢铁,目若流光。有人浑身是血,有人身裹粗布白绢,还有人连吃饭都要战友投喂。 可这并不妨碍他们表达敬意,更不妨碍这一幕的震撼与真诚。 他们不是排练好的,而是自发的。 他们并非屈从于身份地位,而是屈从于内心的感激与崇敬。 无论是对郡主,还是对这位总是跟在郡主身边的沐小姐。 豆蔻梢头二月初,娉娉袅袅十三余。 她们正值妙龄,更是京城繁华之地的高门贵女。 人生,从来就不是公平的。 无论你如何宣扬,出生、经历、运气、成就,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无法预料的东西。 而她们身来便不属于这里。 可就是这两个不属于这里的人,一个在城墙上帅军奔波,杀敌救人,更以五箭之威射杀石坦,救子关于水火之中;另一个则悬壶济世妙手回春,将一个个伤员从地狱捞起,带回这美丽的人间。 仅仅是两个人,却救下了他们在座不知道多少人。 所以这一刻,他们的拱手礼中不仅包含着最真挚的谢意,更承载着他们的生命之重。 除了这般表达,再无他法。 这一幕来得过于突然,以至于东张西望的乔乐当场愣住,手里的土碗一滑,径直砸在了她左脚的脚背上。 而更巧的是,她这只脚背上还真的有伤。 那一瞬间的痛,她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可此情此景,却让她连龇牙咧嘴都觉得是在犯罪。 沐鸢:“愣着做什么?快说点儿什么啊……” 用手肘怼了怼乔乐,沐鸢十分好心的提醒道。 虽说这是在感谢她们俩呢,可她沐鸢何等聪明,怎么可能分不清主次。 她是救了不少人,可跟乔乐比起来,那是小巫见大巫了。 毕竟她之所以会来,还不是被乔乐给坑的。 所以,眼下还得乔乐来发言。 又是郡主又是主帅,这么多人感谢你,你不说句话过得去吗? 痛感在沐鸢的提醒下渐渐淡去,望着一众士兵充满期待的眼神,乔乐仔细的想了想,道: “诸位放心,以后若是见你们快没了,我和沐鸢一定先救你们,尽心尽力的救……” 沐鸢:“……” 众人:“???” 不是,您咒谁呢? 嘴角一抽,沐鸢险些没抬手把土碗扣上乔乐的头。 见你们快没了,一定先救你们?还尽心尽力? 乍听之下,似乎还挺真诚的。 可你一细品,便能发现其中的缺德。 毕竟你就不能愿人家点好,非要愿人家快没了吗? 这话,简直跟捕快对犯人说你放心,你下次进来我们一定好好照顾你;抬棺人跟将死之人说你放心,等你死了我们一定好好抬你一样。 真诚是真的真诚,但阴间也是真的阴间…… 别说了,她沐鸢好想打开乔乐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不是稻草啊。 毕竟没点儿东西的人,真说不出这么阴间的话。 而这时,乔乐似乎也回过味儿来了。 抬手搔了搔脸颊,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而且因为脚疼,笑得还着实有些难看。 好在军中皆是豪爽之人,不过片刻,整个公厨中便爆发出了巨大的笑声。 哄堂间,那些伤员笑得浑身疼,却还是止不住笑。 仿佛所有苦战的阴霾,都在此刻散去了一般。 说真的,他们忽然明白少帅了,却也在明白的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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