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之澜脸色铁青,显然是被气得不轻,好半晌也没开口。
沈姜苦笑连连:“叔,现在可不是生气的时候,得赶紧想办法解决问题。阿桓他知道你和婶子会怪他,心里头害怕呢!”
“他还知道害怕?!”薛之澜气呼呼:“他做出这样的事?!对得起人家小异?!对得起老郑?!我们以后该怎么面对老郑?!啊?!这个混小子!真是疯了!”
人家小异才多大?现在还在上学!她不知道分寸,他怎么能不知道!
他一个三十一岁的男人了,出来工作也好几年了!做事竟这么糊里糊涂!
沈姜缩了缩脖子,低声:“叔,我也不知道阿桓这么没分寸。不过,眼下木已成舟,他们两人也是真心相爱的。你看……”
“当然是得负责啊!”薛之澜站了起来,脱去大白褂,皱眉沉声:“你婶子本来打算去春城的,现在是不能去了。凌凌,你开车过来的吧?走!咱们先回去。我得赶紧先找老郑赔罪去。”
沈姜点点头,低声:“郑叔他今天下午厂里有事,根本走不开。叔,你暂时不要激动,不如先跟阿桓商量一下,要怎么解决。”
薛之澜蹙眉想了想,道:“孩子毕竟是我们老薛家的子孙,我们做长辈的,是开不了口不要的。都是自家的血脉,怎么舍得这样就割舍。”
沈姜低声:“不过,阿桓的意思是这个孩子不能要,小异她还得继续学业。”
薛之澜皱眉摇头:“他说得倒轻巧!不到万不得已,怎么能随便堕了孩子。做医生的,该知道堕孩子是多么伤身体的行为!学业固然重要,但身体更重要!如果养不好,以后极可能会造成很不好的后果!”
“那你的意思……?”沈姜问。
薛之澜低声:“得赶紧给小异名分,即便不能公开,也得悄悄进行。至于孩子,我和你婶子得商量一下,不能马上就说不要,不到最后一步,不能这么做。”
大儿子结婚好几年了,他们目前还没怀上孩子。
小儿子也三十一岁了,不是二十一,像他这样的年纪,好些人已经是几个孩子的爸。
现在有孩子到来,根本不算早。
只是对仍是学生的小异来讲,确确实实是太早了。
“看看能不能给小异请个长假……或者办休学一年。如果她怕别人知道,那咱们都可以帮忙保密。有些学校严禁学生谈恋爱,咱们保密就是了。等她毕业工作了,就不用担心了。我和你三伯都在这个行业里,阿桓那臭小子也是,不怕没能给她找一份好工作。”
沈姜眸光微闪,低声:“叔,我也是一个妈妈。阿桓一开始就这么决定,我也是不怎么赞同的。孩子毕竟是无辜的。再说,堕孩子太伤身体了,万一有什么意外,我们就更对不起郑叔和小异了。”
半年前,薛衡去三伯那边拿了药吃,还悄悄去医院检查了,说他的情况属于正常范畴。
三伯给程天芳把脉,问了以后发现她的月事很不正常。
她忙着工作,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所以都不重视。
三伯只好开药给她慢慢调理,时至今日仍还没恢复如常。
沈姜曾偷偷问过程天芳,说月事不正常就该好好调理,怎么能不重视。
程天芳悄悄告诉她,说自从当时孩子没了以后,她的月事就总是推迟。后来她发现没其他异常,也就没放在心上。
当时她的孩子月份已经很大,没了以后身体伤损极大。
至今结婚三年多了,仍是没有孩子,多半跟当初的伤害有关系。
所以她赞同之澜叔的观念,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提什么不要孩子的话。
“就是就是。”薛之澜附和点头:“这样的话,我们是开不了口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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