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江湖,杀人算得上门手艺;弹琴也算是一门手艺。
青年会杀人,但技术很菜,比起杀人来,他觉得自己也许是弹琴更好。
这一次,他看了看手中铁剑,摸了摸背后焦尾琴,鬼使神差的去当铺将那柄铁剑当了。
望着手中的微薄的钱财,青年忽的笑了。
笑容中有悔恨、有自嘲、还有解脱。
原本的家财万贯,锦绣年华,到头来,却只换得七钱三两。
但一切也追不回来,没有剑,也得砥砺前行。
青年时隔多年,在他已经不是青年的时候,终于将背后的焦尾琴再一次放在了膝前。
他坐在街头,在人来人往的路口,再一次摸起那琴弦,弹出阵阵悦耳的琴音。
人群被他的琴音吸引,拍手叫好者甚多,但却没一人掏出那让青年最终想要得到的钱财。
他弹着弹着,也不知道弹了多久,忽的掉下了泪来。
他想到那个耳提面命的父亲,想到他自小以来便不屑一顾的父亲。
这一次,他才知道,原来父亲是那么的了不起哩!
父亲靠弹琴,能出入名流富贾门庭,让无数达官贵人以礼相待。
而自己,却换不回一口活命粮。
他饿得晕了,弹的琴也断断续续,满是哀鸣。
依稀中,他见到一名长得很是好看的女子蹲下身来,犹如黄莺出谷般的声音响起。
;你饿了吗?
;饿……
他本能的说出口。
这名长得很好看的女子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她又回来了,伸手递给他一个馒头。
;你今后就跟着我,只要你能弹琴,我会给你一口饭吃。
从此以后,他就跟着她走了。
……
妖白灵苏醒过来以后,她发现自己被一名妇人牵着,自己竟然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女孩儿!
她想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她忘了前尘,也忘了旧事,慢慢的,妖白灵也忘了自己。
她只记得,自己现在是这具身体的主人。
她的手被面前很白,但很瘦;面前这个背着自己的女人,很黑,同样也很瘦。
她们两人,穿着一身破烂,行走在繁花似锦的街道之上,显得格格不入。
不过让人感到庆幸的是,街道之中,如同她们娘俩这般破落难民还有很多。
;南洲城那边,听说又闹饥荒了,真是造孽啊!
;这世道,越来越难活喽!
妖白灵听到路上有人议论纷纷,同时也感觉到牵着自己的那只手又紧了几分。
她们两个人,一起走到一间破庙里,在寒风夜雨中瑟瑟发抖,如此经历过三天时间,这女孩儿饿得几乎晕厥过去,饿得已经想要啃地上的泥了。
那妇人好似下定了决心似的,在这一天夜晚,她艰难的站了起来。
;柔儿,你饿吗?
那妇人低下头来,目光中满是怜惜,捧着女孩儿的俏脸问道。
她的手颤颤巍巍,双手捧着女孩儿时,一脸呵护模样,仿佛捧着她的全世界。
妖白灵想要说话,可是她开不了口。
唯独肚子里咕噜咕噜的叫声响起。
;你饿了是吧!娘给你去找吃的。妇人挤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来。
这一日夜里,妇人走进了夜色之中,第二天白日里,她带回来了一份丰盛无比的早餐。
比起女孩路过街头,眼巴巴望着的白面馒头更加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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