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六“哦——”了一声，他一直伪装成棋痴，不会失败。</p>

    他出来时，仆妇们已经搜过他的手，搜过他的包袱，里头只得几张银票和几身衣裳。</p>

    马车轧轧，冯昭立在左前侧，平视着前方。</p>

    李六立于右后侧，一时间心潮起伏，他即便是庶出，怎能甘心做一个女子的男妾，即便这女子身份尊贵也是不能。</p>

    终于要回去了，希望祖父念他功劳，能好生栽培于他。</p>

    他亦想光宗耀祖，亦想有一个入仕为官的机会。</p>

    千斤与红霞跟在圣人车后，见到街坊便道：“夫人没碰李小爷，要送他回左相府，我们夫人只看重司马爷一人。”</p>

    冯昭淡淡地道：“李六公子，你不必在乎自己做男妾的名声，我们一直守之以礼，我连你的小手都没拉过、碰过，你未曾失身于我，是清清白白的男儿家。至于以往是否洁身自好，那就不是本夫人该负责的事了。”</p>

    说得他像是个女人，失了清白就要死要活。</p>

    李六觉得，从他进入晋国府，也许就是一个坑。</p>

    这个女人很聪明，比他预想的都要厉害。</p>

    身后，有好事的百姓跟着马车而行。</p>

    晋国夫人没碰李家六公子，要送他回家，人家还备了礼物呢，也算是对得住了。</p>

    待到了左要府，红霞去唤门。</p>

    冯昭跳下马车，“将备的礼物抬进去。”</p>

    左相府的门丁飞一般地去禀左相夫人、大太太、二太太等人。</p>

    待他们到时，冯昭连箱子带人已经立在大门口，她却不愿再往里走。</p>

    “今日有劳众位乡亲做过见证，我冯昭对天起誓，绝未碰过李六公子一根手指头，我与他是清白的。冯昭一生，但求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想有一个真心待我之人，不动心不嫁人，一嫁人只得一夫，不愿所谓的三夫四侍，那些事与我冯昭无干。”</p>

    若真做了，让她的儿女将来如何立足。</p>

    她只想坚守自己的道德底线。</p>

    也许，第二桩婚事不尽人意，但若无情时，亦可和离，就像现代，在一段婚姻里，只忠于一个丈夫，这就是她的底线。</p>

    百姓们明白了冯昭的意思，她是希望给这李六一个公道，不让世人误会他做了男妾。对于一个男子，这男妾的身份委实是一种侮辱。</p>

    不多时，左相夫人、李大太太、李二太太等人来到大门前。</p>

    各自见罢了礼。</p>

    冯昭道：“今日来左相府拜会，是送贵府六公子归家，我未碰他，连小手都没拉一下。召寝的那晚，我与他下了一宿的棋，他的棋奕并不如传说中的好，两局皆输。”&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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